穆南嘉、元鹣几人还在,语气僵硬道:“内子身L不适,恕无法招待各位,请回吧。”
这是闭门赶客喽,穆南嘉心道,刚才隐约听到,又是酸梅子又是呕吐的,该不会是孕吐吧?
心思转了转,穆南嘉忙道:“敢问徐掌柜的夫人可是孕吐?吃什么都尽数吐光?可是喜酸?”
徐掌柜定住脚步,点了一下头。
穆南嘉迅速递给绪风一个眼神,绪风会意忙小跑出门去了。
“徐掌柜如若信得过我,我那里有些开胃爽口的吃食,我家婢女已去取来。哦对了,我是定国公府家的,姓穆,不会害你们。”穆南嘉如是说到。
徐掌柜神色多了几分警惕,犹疑不决。
元鹣见缝插针:“徐掌柜已瞧过我的腰牌,我可替穆姑娘作保,她是如假包换的定国公府家的姑娘,不会害了尊夫人的。”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绪风捧着食盒气喘吁吁回来,。
穆南嘉接过食盒,让绪风歇一会,又把食盒递给徐掌柜,边解释着吃法:“你去煮一碗索饼,沥干水不带汤,下点荤油或是胡麻油,把这份香橼鸡丝拌进去就能吃了。”
徐掌柜停止了内心的挣扎,拱手作揖后接过食盒,快步流星走到灶房,一会子的功夫,又见他端着一个粗陶碗,匆匆进东边屋子了。
穆南嘉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几分感动,说到:“爱护妻子,为其下厨,乃至情;敢于拒绝权贵,乃至性;把小小一方酱园打理得一丝不苟,乃至真;最后信人不疑,乃至纯。徐掌柜颇有匠人风骨。”
“看来穆姑娘对徐掌柜评价颇高呀,不过,我也非常赞通姑娘所言。”元鹣笑看着穆南嘉说到。
夭寿喽,帅弟弟能不能别这么对我笑呀!
不对,你跟着我来到底想干嘛?该不会真的来撩我吧?穆南嘉内心狂翻白眼。
又过了一刻钟,徐掌柜记脸喜气从房里出来,对着穆南嘉抱拳作揖,一拜到底。
“徐某感谢姑娘!内子甚喜,吃下去也不吐了,她卧床实在无力起身,因此让徐某替她拜谢姑娘。”说完,又是深深一拜。
“徐掌柜不必多礼,举手之劳。”
“姑娘所言之物,这边请。”徐掌柜边说着边把几人带到角落的一个酱缸前。
酱缸半人高,缸身被刷得干净发亮,打开酱幕斗,徐掌柜拿起浸在酱油中的挂耳长勺,舀出一勺酱油倒入碗中:“姑娘尝尝?”
穆南嘉头接过秋实递过来的小勺子,舀出一点尝过后,双眼亮晶晶地说到:“秋实也尝尝。”
秋实应承,尝过后惊喜得险些言语无状:“这,姑娘!这滋味!就是姑娘说的,咸鲜馥郁,滋味醇粹,比酱清的滋味好太多了!”
穆南嘉欣喜地点头,看向徐掌柜:“这正是我寻的酱油,徐掌柜能否割爱卖与我?”
徐掌柜摇摇头:“不卖。”
……
沉稳如元鹣,都快要急眼了。
“不卖,徐某想与姑娘换。这酱……酱水,唔,酱油,本就是我自个儿琢磨出来自家吃的,因着家母和内子爱吃,让起来繁复,量不多也不曾外售,如今徐某厚颜,想与姑娘换,换才刚那道鸡脯丝的方子……徐某深知这缸酱不值得什么银钱,院子里其他酱,姑娘尽管挑去!”
徐掌柜憋红着脸一口气说完,心中忐忑不安,这是富贵人家的吃食房子,拿出去大酒楼不知能卖多少银钱,可是,为了梅娘,豁出去了!
穆南嘉再次为徐掌柜一颗爱妻之心感慨,肃然道:“徐掌柜让这酱油需要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