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头也不回,"回住的地方。"
顾北弦猜到他的心思,"不要冲动,你的身份是很多人花了很大精力,好不容易洗白的。如果我的病治不好,你顶上,别平白浪费生命。动手前,想想咱妈,想想南音和鹿宁。你要是再出事,咱妈得疯。"
秦野指关节掰得啪啪作响,"可我忍不了!"
"跟着老顾多学学就好了。"
秦野一声不吭,静默不动。
五六分钟后,他默默地走进厨房。
顾北弦掀起眼皮看他,"要做什么"
秦野笑,嗓音却哑,"给你做夜宵,我做饭很好吃的,你尝尝就知道了。"
"我不饿,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我不走,你生病的这段日子,我要陪着你。"
顾北弦依旧没什么情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随便你怎么说,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这里有保镖,有佣人,用不着你。公司那边你打点好,别给顾凛可乘之机就好。"
秦野压抑着情绪,"你放心。"
"凡事要三思,多用脑,现在不是打打杀杀的社会,是拼脑子的社会。"
秦野嗯一声,心里涩涩的。
很不喜欢他这种口吻,像交待后事似的。
"我去睡了。"顾北弦上楼,步伐走得很慢,和以前的矫健截然不同。
吃了药,入睡很快。
药有个副作用,就是容易做噩梦。
顾北弦睡着没多久,就噩梦连连。
梦到自己变回四岁的模样,被一群蒙面的绑架犯绑住,扔到废弃工厂。
三个绑匪,拿着刀子在他眼前晃,要划烂他的脸。
把蛇缠到他身上,蛇嘶嘶地朝他吐信子。
野狗呲着白森森的牙,要来咬他……
顾北弦猛地惊醒,坐起来,呼吸急促起伏,额头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