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艾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得去医馆找沈半见聊一聊。
谁知一到医馆,就被沈半见拉着干活:“师兄,那边五个伤患需要敷药和包扎,交给你了!”
昨夜七弯巷走水,东风烧了几十户人家,死伤不少,沈半见和牛大夫快忙疯了。
姬少艾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一直忙到傍晚,才终于有了喘气和吃饭的时间。
刚咬了几口饼,又送来两个伤患,沈半见放下筷子又去诊治了。
等她回来时,姬少艾已经吃好了:“汤热过了,赶紧吃吧。”
“谢谢师兄。”沈半见忙得眼圈下一片暗沉,可脸上的笑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纯粹。
姬少艾心中一声叹息,像从前一样,陪她吃饭,又收拾碗筷洗好碗。
“你要真不想回岐黄谷,那行吧。”
沈半见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能留下来帮我吗?”
倘若她昨日问这个问题,姬少艾肯定回“不能”。
可见她今日的忙碌,“不能”二字忽然就堵在嗓子口,说不出来了。
牛大夫和伙计已经回去了,沈半见关了医馆的门,取了酒和碗来:“师兄,陪我喝两杯。”
斟了酒后,她举碗与他一碰,一饮而尽,随意地用袖子一抹:“我想回岐黄谷,做梦都想回去,可不是如今。”
姬少艾微微皱了眉。
沈半见便将这半年多来发生的事,挑重要的说给他听。
一直说到北域桑野,送十万将士归去。
她的眼眶红了:“‘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从前只觉这诗写得悲,可当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时,我很愤怒,但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