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啊,我们成了亲。他来偃京,我在岐黄谷养好病,也来了。”
沈半见的脸色凝重起来:“三年了,北域一战也该有个了结。镇国公府,西商将军府,十万枉死的将士,还有他们的父母、妻儿和亲人,都需要一个公道。”
“姐姐,后面的路并不好走,于你而言更是艰难,但我仍私心求你,和凝夜一起走,好不好?”
泪水猝不及防地落下,夏侯郁华啜泣出声。
夏侯凝夜不知何时走进了院中,缓缓蹲在夏侯郁华面前。
“夏侯凝夜,你说你长这么高做什么?我还得抬着脖子训你,蹲下。”那时的长姐肆意又张扬。
“你让我蹲,我就蹲吗?我又不是你养的哈巴狗。不蹲,你要训站椅子上训。”那时的自己一身反骨、桀骜不驯。
夏侯凝夜取出帕子,递给夏侯郁华:“长姐,留下来。”
他的眼中一片通红,声音更是哽咽。
夏侯郁华在泪眼婆娑中,凝视着这张陌生的脸。
她伸出颤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凝夜,凝夜啊——”
夏侯凝夜将头抵在长姐膝盖上,默默落泪。
沈半见悄然退了出去。
*
独留院中的两人,许久才渐渐平复了心绪。
夏侯郁华擦去眼泪:“你不敢问三年来,我发生了什么?”
“都过去了,不必再提。”长姐受了太多的苦,夏侯凝夜并不想她再回忆那些。
夏侯郁华却摇了摇头:“可以说。那日在云笈塔,我原本已求死,可半见告诉我:凝夜知道姐姐活着,他一定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她把你这三年的过往一五一十同我说了,我的,也没什么不好说,反正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