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走下来,沈半见被望舒城的物价惊到了。
“他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一半是,一半不是。”夏侯凝夜指着两间酒楼,“左边那家是潘家产业,一开始是免费加打折,用各种让百姓觉得占便宜的办法,拉拢食客,硬生生逼倒闭了一堆食肆。”
“等潘家酒楼站稳脚跟,成为食客首选后,接下来便是取消福利,恢复原价,再一日日涨价。”
“其他食肆要分得一杯羹,却无法再重复潘家的办法,只能根据潘家酒楼价格定价,顶多稍稍低一些。”
沈半见不解:“为何?”
“用钱或用权打压,要么相近价格,要么关门,只有这两个选择。”
“潘家在蜀地这么嚣张?”
“比当年的钱宜昌,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半见忽然觉得,昨日那位贺大小姐能撑住贺家的生意,不容易。
当然,最不容易的是蜀地百姓。
“东西卖这么贵,百姓怎么撑下来的?”
“东边老虎吃人,西边老虎也吃人,这九州何处不是如此?能活就活,活不下去,又能怎样呢?”
夏侯凝夜声音中带了凉薄,沈半见亦陷入了沉默。
唯有青粲义愤填膺:“不会一直这样的,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沈半见弯下腰,微微一笑:“青粲要记得今日的话。”
“一辈子都不忘记!”小小男子汉拍着xiongpu,“我一定会连中三元,做个很厉害的人!”
“阿嫂相信你一定做得到!”沈半见很欣慰。
夏侯凝夜没接这话,他没底。
童生试的成绩在秋闱前一日公布,青粲位列第三十八名。
比第二场有所提高,但与“拔头筹”却不仅仅是失之交臂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