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回车子里,一路沉默之后,汽车在黎家别墅门前停下。
夏蝶想开门下车的时候,才发现没有解锁。
她不得不转头看向傅梵逍,莫名觉得喉头被什么东西堵塞,发出来的声音都透着涩味,“我得走了。”
车里没有灯光,使得他的表情淹没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他没吭声,只是伸过手掌,将她搭在大腿上的左手给握住,宽大的手掌包裹她冰冷的手,力度在不知不觉间收紧,紧到她感觉到了疼。
“放手吧。”她说。
傅梵逍面向前方,以挺拔分明的侧脸轮廓示她,“还记得你和傅季文订婚那天,你主动找上我,和我上了床,知道你是为了报复他,所以我心里不痛快,可潜意识里又有点高兴。
后来你为了探监的事在雨中拦我的车,我当时故意为难你,说白了也还是因为不痛快,气你一边和我做,一边又和傅季文继续保持未婚夫妻的关系。
我一边想着不该管你的事,一边又鬼使神差地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于是打着婚礼策划的幌子接近你,想各种理由和你见面,甚至借用小晚的名义和你拍婚纱照,看戒指,虽然知道是假的,可那一天,我真的是当做我和你的婚礼在筹备。
我从来就不是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可在和你的这段感情面前,我却一直处于被动。
我时时处处地在意,在意你对我的态度,在意你看我的眼神,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会因为看着你开心而心情愉悦,也会因为你的若即若离而患得患失。
和你接触越多,我就陷得越深,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自拔了,当然,我不后悔,当初选择争取你的是我,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我都该坦然接受,事实上,我也很享受这个过程,至少,有方向也就有希望……”
说到这里,他像是说不下去,不得不停了下来,深深吐了口气,将夏蝶冰凉的手放到自己唇边轻吻,一点一点,唇间的凉意透过手背的皮肤和神经朝着她的心里渗透。
夏蝶的手微微颤抖着,“梵逍,别说了……”
傅梵逍将夏蝶的手从唇边移开,用自己的两只手紧紧包裹住,语气平淡地听不出一丝波澜,“那次你向我求婚,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从民政局登记完离婚回来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站在升降机上哭着问我要不要娶你时的样子,可一个恍惚,就变成了你哭着求我放过你。想不明白,才几天啊?怎么就物是人非了?”
夏蝶强掩下心头的酸涩,“梵逍,都是我的错,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
他为她付出那么多,她不是感觉不到。
“没所谓谁对谁错……”傅梵逍的拇指指腹轻抚她手背上的皮肤,“而且,我相信你应该也努力过了,只是造化弄人,我们谁都没办法。”
夏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