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柠玉手托着香腮,看着窗外发呆。
所以,她也有病吗?
她其实也一样丧心病狂吗?
不,她比裴项翡会好一些…可又有什么资格五十步笑百步呢?
“你恨裴时瑾?”沈嘉柠收回思绪,看向裴项翡,终于切入了今天的正题。
裴项翡没回答,只是道:“你和他分手怎么样?”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沈嘉柠只觉得心头一窒,上一次,便因为这一句话,她和裴时瑾都付出了代价。
哪怕裴项翡也并不好过,可到底,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没有赢家。
沈嘉柠沉默了很久很久,漫长到她觉得太阳从高悬的头顶,一点点移落到西方。
铺天盖地的霞光将大半个餐厅都镀上一层金橘色,城市、高楼、马路,也都像是披上一层薄纱。
沈嘉柠看着窗外失神。
哪怕早就料到了他会旧事重提,哪怕也早就想好了答案。
可真的到了这一刻,才发现,那两个字说出口是如此的困难。
嘴巴像是灌了铅,喉咙里也像是封了蜡,眼角更像抹了辣椒酱,莫名的发酸。
鼻腔好似溺水,忽然不怎么会呼吸,耳朵里也像灌了风,那风化作锯条钝钝的磨着耳朵。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没一滴血液都像是要挣扎着跳出血管。
沈嘉柠从不知道,原来有一种悲伤,会如此安静,安静到连一个字都难以诉诸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