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麻的关系很铁。
从小到大,上山捡菌子采药,下水摸鱼捉虾。
一次他被毒蛇咬了,我不顾危险,立马给他吸了毒血。
有回我干了活儿,包工头不发工资,他人狠呐,把包工头拎到施工楼顶,不给钱就给命!
我俩命都连在一起,比亲兄弟还亲!
“这些事情很复杂,你不了解,她和人在一起一年了,那男的是……”我将柴玥和我说的,一五一十告诉霍麻。
哐当,霍麻一刀子戳在了门框上,眼神凶得吓人!
“绿帽子你带了一年?这得活埋啊。”
我复杂万状,说:“一气之下杀人容易,可我要是坐了牢,吃了花生米,顾家就断子绝孙了,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值当吗?麻子,人在做,天在看。对了,你帮我办件事儿。”
我说不清,自己情感上的侥幸是死于柴玥昨晚那一耳光,还是今早她男朋友进村。
凑近霍麻耳边,我低语几句。
霍麻显得将信将疑,说:“真的假的?那你不得自己去?”
我摇头说,我得去要钱,这些年存的二十万,都在柴姨那里。
“操……”霍麻瞪大眼睛,冲着我竖了个大拇指:“兄弟,你真就是那个!”
……
同霍麻分道扬镳。
七八分钟后,我走到柴玥姨妈家外。
大门敞开着,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蓝天白云的车标很亮,就和今儿天气似的。
有不少村民在村路远处张望,议论,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我正要进院,一个人却急匆匆走出来。
正是柴姨,她本名叫何月兰,我们这的风俗是女人过了门,就冠夫姓,因此我一直喊她柴姨。
何月兰走到我身前,把我拉到远处一棵歪脖子老枣树下。
“哎!”何月兰松手,叹气说:“余粮啊,你先别着急。”
“一个女婿半个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事儿闹得,姨心里也难受啊。”
“当年我就和你说了,女娃娃读书多了没好处,你非得让小玥读书,看吧,你管不住,我也管不住。”
何月兰的反应,出乎我的预料。
我以为她也要和我翻脸的,没想到,她站在我这边儿?
一时间,委屈涌了上来,我想哭。
“柴姨,我……”“你听姨的话不?”何月兰捂着我的手,一脸认真。
“您说,我听。”我吐了口气,尽量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