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歌看出男人想看她笑话,但她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考上大学才去了城市,生个火还是会的。
可惜……
没人告诉她古代的火折子这么难用啊!
现代就算是在农村,好歹也有个打火机。但这个火折子的火星子都快要灭了,再点燃灶膛,谈何容易?!苏明歌折腾好一会儿都没成功,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她耳根子都红了……
她准备给自己找补两句,可没想到一直跟着她的苏明文忽然朝火星子呼哧呼哧吹起气来,然后用干苞米棒去引火,很快,火苗就大了起来。苏明歌惊讶看向自己这个堂弟,他是咋会的?
魏远垂眸嗤了一声:“你兄弟比你有用。”
苏明歌:“……这只是一次意外,我还会做饭,你一会儿想吃什么?我来做?”
魏远的视线在苏明歌脸上游移了一会儿,再次别开了眼,冷冷道:“不必,你出去,我家粮食少,经不起你折腾。”
苏明歌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遭这种嫌弃,她烦躁地走出了灶房,又不甘心回头看了眼那灶!
都怪那个火折子!不然她还能生不起灶来?!
说到这,她忽然把苏明文拉了过来:“文哥儿,你是咋会生灶的?”
这不符合常理啊,原主和他都是苏家的子女,就算文哥儿不是苏父亲生的,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公子哥,咋会这种事?
当然,苏明歌问,苏明文也回答不了她,只是抿唇笑了笑,有些窘迫。
哎,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苏明歌想。
魏远不让她进去帮忙,苏明歌站在院子里又有些不知所措,而此时,不远处忽然成群结队走来了几个男人,应该也是刚刚结束赶海的戍卒,可是又不像……
他们的衣裳松松垮垮,腰间还别了个酒葫芦,身后好像还跟着个女子,一路被男人推推搡搡的,显得怯懦又可怜。
不对,不是刚结束打渔,苏明歌脑中浮现出一些原主在流放路上见过的场景……这些戍卒,刚从妓营回来。
她心中刚生出一股不大好的预感,那几个戍卒也走到了魏家小院门前,看到了她。
“哟?这不是魏兄新娶的媳妇儿嘛,咋一个人呆呆站在院里?魏老兄,咋不赶紧布置洞房花烛啊!”
“哈哈,魏兄好福气啊,京中的贵女啊……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笑声却带着些不怀好意,甚至猥琐,苏明歌瞬间就白了脸。
在流放之地,男人是绝对的劳动力,尤其是这些边防的戍卒,大多数没法成家,又血气方刚,所以妓营就成了他们最常光顾的场所。女子不够,一个个就会盯上一些流放过来的,苏家一大家子,姊妹就有四个,这群男人早就虎视眈眈,此刻眼神就像是黏在了苏明歌身上,和地沟里的老鼠似的,让苏明歌感到强烈不适,指尖都微微发凉。
灶房门砰得一声打开,魏远沉着脸就走了出来。
“发酒疯回家发去,离我家远点!”
男人声音蕴含着危险,像是山间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