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朔搁下笔,掀眸望着她,唇角衔着淡笑,却不露什么明显情绪。
你是不是忘记了皇上他问。
皇上
成溪儿微微怔愣。
她并未接触过皇帝,根本不知他是怎样的人。
像是知晓她的心思,沈清朔不紧不慢道:你虽未见过他,但此前皇宫易容一事,是你出的主意,你仔细想想皇帝的表现,便可窥见一二。
他将信封好,扔在桌角:明日若有人来此,将信给她。
成溪儿指尖压住信,脑海中仍在思考。
此前皇宫那夜,一切顺利,皇帝将陈明轩抓捕关押,便始终未传出动静,但沈清朔离宫时,皇帝病情明明已经好转,可在沈清朔失踪乃至死亡,陈国舅犯下大罪时仍未出面收拢皇权。
他在想什么
等等!
她好似想到什么,目光闪烁。
皇帝既然能和沈清朔抗衡这么多年,必定不蠢,他一直不露面,就是想要沈清朔和陈国舅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
那现在……总该有些动静了。
成溪儿眸光闪烁,正待和沈清朔说出自己的发现,便见男人擦过她,正向外走去。
她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识瞥向信,再回忆沈清朔的话……
王爷。她急忙开口,您要去什么地方吗
回京。
沈清朔沐着门口晨光,回眸挑起唇角:你乖乖待在这里,待回京时,自然能回去。
成溪儿欲言又止。
她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体素质,便轻声道:溪儿明白。
即便她坚持要和沈清朔一同去,也是拖后腿,既然他已经有谋算,自己何必去添乱。
沈清朔走了。
成溪儿独自站在桌前,莫名觉得这屋子忽然空了许多。
甩甩头,摒弃杂思,她先回房洗漱梳妆。
……
国舅府。
陈国舅坐在轮椅上,浑身都缠绕着纱布,脸庞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