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溪儿紧抿唇角,跳下马车后见沈清朔要走,鼓起勇气拦住了他。
男人冷厉目光扫过来,全无往日里的闲情逸致。
成溪儿咽咽口水,牢牢抓住他手臂:您的伤口需要包扎,否则无论去哪里,这一路的血迹,便是最好的靶子。
沈清朔沉沉望着她,不言不语,但冷厉之色散去寻多。
见状,成溪儿继续道:无论他们多厉害,想要追赶马车,都需要一定时间。我们跑得足够远了,包扎伤口的时间还是有的。
她紧张地望着沈清朔,抓着他的手略有些颤抖。
今天这样的沈清朔,是她从未曾见过的,心中不免惧怕。
最后,男人还是松了口:好吧。
成溪儿沉沉吐出口气,忙道:您站在这里不要动,我看看马车上都有什么东西。
宣王府的马车,不说奢靡,至少足够宽敞舒适,存有不少东西。
成溪儿果然在上面找到药和纱布,匆匆跑回沈清朔身旁,让他坐在石头上,便开始为他止血上药。
他伤了三处,手臂的擦伤,大腿匕首割过的痕迹,都不算重伤,唯有肩膀处的洞穿,最是鲜血淋漓,形状可怖。
成溪儿抖着手洒上药粉,一层层缠绕着纱布,她知道这样做并不细致,但眼下也没有那样多的时间。
在她包扎期间,沈清朔一声未吭,话语都没半句,气场低沉得可怕。
……好了。
顶着威慑,成溪儿轻声开口。
沈清朔一言不发地起身,仰起下颌望望天色,此刻日光分明明朗温暖,落在他冰雪样的脸庞上时,却化作一片寒凉。
他走在前头,成溪儿默默跟在后面。
一路七拐八绕,不知是要去往何处,但沈清朔步伐却很熟稔。
这时,一点冰凉忽然落在成溪儿脸庞上,她仰起头看天,不知何时起,乌云悄然遮蔽了烈日,雨滴正徐徐落下。
沈清朔伸出手,指尖湿润,明显也察觉到了。
他本不欲理会,雨势却在瞬息间加大,有滂沱之势。
只好蹙眉道:先找地方避雨吧。
可这山野林间,除郁郁葱葱的林木,便再无遮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