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怎么了,侯府嫡女就不用花钱了?”顾倾理直气壮,“看病给钱,天经地义。再说你没有因为我给你治病,就垂怜我和三个孩子,我又凭什么白给你治?”
原来不是因为爱钱,而是懊恼没有通过治疗寒毒,拿捏住他?懊恼就对了,她以为她懂点医术,就能为所欲为了?慕容羽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心情瞬间好转,丢下一句“等着收银子”,昂首阔步地离去。
他回到天沁阁,把易戈宝叫了来,只交代了他一个字:“查。”
易戈宝马上领会了他的意图,很快查明真相,前来回禀:“王爷,王妃的陪嫁并没有口吐恶言,是郭小姐故意找茬,打伤了他们。”
慕容羽靠在椅背上,手里摩挲着一枚玉麒麟镇纸,一时没有出声。
易戈宝问道:“王爷,郭小姐如此对王妃不敬,要不要加以处罚?”
慕容羽把玉麒麟朝桌上一顿:“她攥着能揍本王的戒尺,需要本王替她处罚?”
王妃拥有戒尺,跟他处罚郭婉茹,这二者有何关联?他怎么觉得,他家王爷这是在王妃赌气呢?
不不不,这一定是他的错觉。易戈宝使劲儿地摇了摇头,把这绝不符合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说起了另一件事:“王爷,昨晚郭小姐以为王妃再也不会回来了,打算侵吞她的嫁妆,但她都把嫁妆从库房里搬出来了,转头却又给她还回去了。”
“哦?这是为何?”慕容羽问道。
易戈宝冲他招手:“您来看看就知道了。”
直接说不就行了,神神秘秘的。慕容羽站起身,跟他去了小库房。这里,是专门存放顾倾嫁妆的地方。
顾倾出嫁那天,嫁妆足有一百二十担,真真是十里红妆,而今这些箱笼,把库房挤得是满满当当。
易戈宝命人把箱子全部打开了,好让慕容羽看清楚。
金灿灿的首饰头面,成对儿的玉花瓶,满箱满箱的绫罗绸缎……这嫁妆有什么问题?慕容羽看不出来。
易戈宝拿起一枚金钗,递给了慕容羽。
慕容羽接了金钗在手,马上发现了问题,这金钗入手轻飘飘的,绝对不是赤金的分量。
他掂了掂金钗,又对着阳光照了照:“这是锡钗,镀了一层金?”
“对头。”易戈宝说完,又拿了玉花瓶和缎子给他看。
玉花瓶,其实是用水榴石假冒的;缎子是款式老掉了牙的次品,用手轻轻一扯,就能破个洞。
难怪郭婉茹没有侵吞她的嫁妆,原来是因为都是些不值钱的货色。慕容羽把花瓶和缎子抛回箱子里,疑惑道:“她既然有能耐替嫁,想必在家很是受宠;既然在家很受宠,为何嫁妆却是这个样子?”
“或许是因为嫁得急,府上来不及为她准备像样的嫁妆,只好以假冒真,以次充好?”易戈宝猜测道。
“不可能。”慕容羽想也不想就否定了,“像靖安侯府这样的人家,嫡女一出生,就开始为她准备嫁妆了,不存在来不及一说。”
“那是不是因为她替嫁,惹了靖安侯夫人不高兴,靖安侯夫人一气之下,偷偷把她的嫁妆给换了?”易戈宝再次猜测。
这一次,慕容羽缓缓点了头:“应该就是这样。”
“那王妃可真够可怜的,一百二十担嫁妆,看着风光,实际上加起来连亩田都买不到。”易戈宝同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