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韩烁把脑袋死死低着,等待他风哥的暴怒。
然而比暴怒更可怕的是沉默。
悄无声息的沉默,无声的压抑。
他抬起头,便看到南爵风攥紧的拳头,原本儒雅的五官皱到了一起。
他俩结了婚韩烁,你知道调查不准确是什么后果吗
南爵风的声音很轻,这话是笑着说的,可是眉尖像悬了一把刀一样,眼神锐利,杀气腾腾。
韩烁有些怵,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
托关系弄出来的,民政局的登记记录,假不了。听说是江曼的父母逼她嫁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阴差阳错跟陆行舟领了证,陆家老太太好像挺喜欢江曼,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始终保持隐婚的状态……
韩烁说什么,南爵风仿佛没听见一般,呆怔地看着a4纸上的文字,江曼配偶那一栏,清清楚楚写着‘陆行舟’三个字。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江曼还那么年轻,她才20岁啊,怎么就嫁了人
他找了她15年啊,爱都还没宣之于口,就胎死腹中了吗
风哥,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
韩烁把手搭在南爵风的肩膀上,安慰他。
可他完全充耳不闻,手紧紧攥着纸张,把一角攥得皱巴巴。
十五年的执着,原本砌成了坚不可摧的高墙,却在这一刻完全崩塌。溃不成军。
怎么可能
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魔怔了一般。
……
江曼不知道南爵风对她的情意,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正备受煎熬。
晚上拉练结束后,她跟张子琦她们道别,便来到校门口等陆行舟。
赵淮早把车停在了约定地点,陆行舟比她先上车,脱去身上的迷彩服。
江曼拉开车门钻进车里的时候,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汗水,混杂着木质香水的味道。
香水的味道不浓,弥漫在车内,清幽、舒缓。
她诧异地嗅了嗅:没烟味
她不喜欢尼古丁烧焦的味道。
可陆行舟是抽烟的。
戒了。陆行舟此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双手微微握着放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