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同举刀,且记,我等并非是恶人,奈何边关烽火,只取这一回!
待天色稍暗,十余骑人马,终于再也按捺不住,趁着夜色急急奔马。
按着他们的想法,这时候的庄人车队,因为渴水,差不多要奄奄一息了。
弓狗怎的还没回
那个麻症的小泼才……顾不得了,先杀过去!
不远的一处沙丘后,司虎将虎牌盾上的几支箭矢拔掉,随即才上了马,往前急奔而去。
沙地上一个昏迷的佝偻男子,不多时,便被吹来的风沙淹了去。
徐牧抬起头,冷冷看着远处的马灯,不时在夜色中急晃,伴随着的,还有陈盛这些人的一声声怒吼。
徐坊主,你手下的这帮,非池中物啊。周福心有戚戚。他并不知道,在遇到徐牧之前,陈盛这些人,也不过是望州城里,最普通不过的赶马夫。
一次次的厮杀,才有了如今的胆气。
这世道要吃人,不想被吃了,只能先把自个的牙齿磨得尖利。
夜晚的沙尘,在急风的撩拨下,荡得越来越凶。驰骋在沙地上的两边人马,也杀得越来越凶。
喀嚓。
陈盛抬起朴刀,怒斩而下,便将一个错马而过的武行,斩得坠马痛呼。
风紧扯呼!武行带头人见着不对,急忙嘶声高喊。
余下的三四骑,仓皇地要往后奔逃,只是还没奔出半里之地,便有遇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横刀立马,冷冷挡住他们的去路。
有个武行试图硬闯,刚勒起缰绳,连短刀都没举,人头便落了地。
余下的二骑武行,自知没有了去路,只能咬了咬牙,提着短刀呼啸杀去。
……
半个时辰后,夜色苍茫之下,七八骑庄人,终于赶了回来,各自的刀刃上,皆是染着泊泊的血迹。
东家,都杀了,摸了几把刀,还有些马。
我等还去看了马车,马车里,哪里还有什么富贵老爷,都被这帮武行,谋财害命了。
附近二里外的沙坑,还埋着十几具尸体,估计就是那些富贵雇主的。
徐牧听得沉闷无比,他的猜测没有错,这帮武行,已经彻底沦为了恶人。
且上车,若有伤者,即刻去涂抹金疮药。
此地不宜再留,我等便辛苦一些,连夜赶去镇子。
五列马车,在历经一场祸事之后,二度启程,调了个大头,循着漠南镇的正确方位,继续赶去。
牧哥儿,我想起了一件事儿,等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