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睡的江雅竹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侧着的脸,距离太近,视线里只能看到对方的鬓角和小片肌肤,也分不清是谁。
"啊。"
这声音……差点没把沈晚瓷的耳朵给震聋,她一下就坐直了身体:"妈。"
江雅竹这才看清是她,长长的松了口气,一脸歉意的道:"对不起,我刚醒来,眼睛还有点花,没看清,吓到你了。"
可不,魂都差点吓没了。
沈晚瓷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并没有说出来。
她的尖叫声惊动了在外面抽烟的薄荣轩,男人几步跨进来:"怎么了"
江雅竹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一栋别墅,梦里正值春天,花园里花团锦簇,阳光洒在清脆碧绿的草地上,正中放着个躺椅。躺椅上躺着个人,身上搭着白色的绒绒毯,脸上盖了本书。
别墅在荒郊野外,方圆几里地都没有邻居,万籁俱静,花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有色彩艳丽的蝴蝶穿梭在花丛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唯美。
然而这份唯美很快被一个男人打破了,从别墅里出来的男人穿着休闲,他走到躺椅旁慢慢蹲下,握着躺椅上女人的手柔情似水的喊了一声:"阿雅。"
他外表看着无害又温和,眼底却时不时的闪过癫狂和狠辣,于是像个旁观者似的江雅竹便看到那人一会儿癫狂,一会儿温和,一会儿狠辣,一会儿无害。
哪怕她这种从小就教养十分好的人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跟他妈个神经病一样。
躺椅上的女人被他握住了手,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躺椅上摔了下来。
盖在脸上的书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那张被遮挡的脸。
那赫然是……年轻时候的她。
江雅竹吓了一跳,往后退时没站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明明是做梦,明明她在梦里是个旁观者,但那个男人却突然回过头,视线笔直的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那犀利的目光一下把她吓醒了。
江雅竹惊醒后,那些久远的、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也随之涌入了脑海,那不是梦,那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事。当初薄荣轩查出纪子言,也就是纪思远那小毒物的爸贪污公款,还联合公司几个核心股东在外面新开了一家和薄氏经营相同项目公司,左手倒右手,拉过去了不少薄氏的合作。
那时候他已经暴露,证据十足,无论做什么都是困兽之斗,那个变态便把她带去了那栋别墅,逼着她给薄荣轩打电话说自己临时出差。
直到现在,江雅竹想起那个场景都还是汗毛倒竖。小說中文網
她是被暴力撸去的,吸入了药粉,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只能躺在床上,除了一对眼珠子,其他器官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了,完全不听指挥。
漆黑的房间,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地上,惨白惨白的光夹杂着影影绰绰的树影,面前还有个神经病蹲在她床边上,垂涎欲滴的盯着她,跟要吃小红帽的狼外婆似得。
换谁谁都怕。
纪子言:"阿雅,你打电话告诉薄荣轩,你这几天要去外地开会,手机得关机。"
他冰凉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他们已经拿到我贪污公款和出卖公司的证据了,我就要死了,所以这几天,你就留在这里陪我,也算是满足我的遗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