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之道:"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这些粮食花了不少钱,我不能光让娘子破费。待到回京,我就把钱还给娘子。"
阮锦宁挑眉:"你不是把所有身家都交给我了吗怎么还有私房钱呢"
裴云之:"……咳。"
阮锦宁倒也不是真的要和他算账,毕竟他堂堂一国王爷,手里不留一点钱也不像话。
正想说她只是在开玩笑,却听对面的人解释道:"我给你的钱,都是在当地明面上的财产,实际上我还有一个金矿和一些隐田,这些年用来养兵的钱和粮,大部分都是从金矿和隐田里来的。"
王孙贵族有隐田并不是稀罕事,一般来说,只要不被发现,那这些钱和粮款就是合理的。
何况,裴云之原本的十万大军,虽然名义上是他个人的军队,实际上却隶属于宴国。
可户部每年拨下来的粮款,根本不够军队吃饱穿暖。
想要让大军活得好,能靠的就只有裴云之自己手里的粮款。
这也是为何,那十万大军只听从他一个人的调遣。
如今,他又面临了相同的情况。
二十万征北军分明是为朝廷作战,可朝廷却不肯让将士们吃饱穿暖。
即便没有大降温和大雪,剩下的那些粮食也根本不够吃。
有时候,一个人的反叛之心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被逼出来的。
虽说夫妻一体,可阮锦宁并不想知道他安身立命的秘密。
就像她不会让他探究她的秘密一样。
她打断了他:"我来的时候听说,阿密国在城外三十里处集结,却一直不发动进攻"
裴云之沉默一瞬。
片刻后才道:"大约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我派去的探子还没传回来消息。"
阮锦宁摸摸下巴,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打你们的粮草的主意啊"
裴云之神色微凝,他没说话,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
"两军交战,胜败因素无非就是那么几样。"
"两军实力的差异,将领的作战能力,或者是天时地利这种外部因素。"
"而天时地利,既有己方的,也有敌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