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的!"江重头发披散,连着身上的道袍,都变得有些脏兮。
姚容并没有说错,北渝果然要对他们动手。在刚回到青州,便发现那位老将蒋蒙,居然亲自带着人,来剿杀米道徒。
原本要振臂一呼的,却发现除了临近几县,消息根本传不出去。北渝人把各个方向,都已经堵死了。
"姚兄,你主意多,现在该怎么办"
姚容脸色发黑,"我先前就说,让你慢一些,慢一些再露面。你偏不信,这蒋蒙救了又如何恩将仇报了!"
"姚兄,莫要争吵。"江重冷着脸,"你先说说主意,如何"
姚容冷冷抬起头,看着面前,聚起来的米道徒,已经不到万人之数。这二三日来,北渝人杀无赦,逼得许多三斗米刚入教的新徒,一下子躲起来,不敢再露面。
"先藏起来,青州三面环海,不宜久留。我等顺着烟州的山路,上山先躲藏,寻着了机会再出来。"
"山路那边,若有北渝的伏兵"
"即便有,也不会有太多,便杀过去!"姚容面无表情。
"姚兄——"
正当二人说着,突然间,一个心腹急急跑了过来。
"主公,成都来的密信。"
"那户杀羊人的。"江重打开,冷冷看了几眼,一下子露出了笑容。随之,又将信递给了旁边的姚容。
"杀羊人说,袁冲以祭奠父亲的名义,已经到了江南。而且联络旧部,便在吴州的曲阳郡里。"
"他的意思,让我等一起渡江,先行会合。这个傻子,到了现在,还想着做春秋大梦。"
姚容看着手里信,皱了皱眉,"我有些奇怪,他为何不过来反而让我们渡江呢。"
"姚兄啊,恪州乃至青州一带,那蒋蒙都在剿杀我等,他过来作甚!蜀人虽然可恨,但眼下并无什么祸事,风平浪静。"
姚容沉默了下,点点头。
"商船不足,哪怕渡江,也只能载三千人。"
"顾不得了。"江重声音发冷,"便让余下的人,先躲到山里,等大事可期的时候,再出山,成为白巾勇。"
"该死,只差一些,我的白巾勇,便能席卷天下了。"
姚容转头冷笑。
"姚兄,北渝人追得太急,你我先渡江避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