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我猝不及防,我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后退了两步,却又很快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扶住了腰身,裹在那个宽大又熟悉的怀抱里。
可我的脑袋却是懵的,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面,脚下都是软软的,身边的一切都不真实,像是在梦里。
可,就算是在梦里,我也不敢这样安排剧情啊!
陆珩之怎么会推开他的心尖宠林西西,朝我奔过来,把我拥入怀中?
林西西此刻还倒在地上,一脸的难过和脆弱,这一下分明是摔疼了,她艰难起身时,眉间含着痛苦之色。
我被陆珩之拥在怀中,目光从他肩头堪堪看过去,恰好撞上林西西转头看过来的眼睛,她的眼底是震惊,还有深深的悲伤,可很快的,这些都变成了一股强烈的怨恨。
我的心底咯噔一声响,终于在此刻反应过来,努力去推陆珩之:“陆总,你搞错了,林小姐在那边,我不是……”
“你是!”陆珩之却一把打断了我的话,他把我抱得更紧了,语气更加急促,甚至有些哭腔,“老婆,不要推开我,你又要丢下我不管了吗?”
我更懵了。
陆珩之的表现与平时截然不同,平时总是生人勿紧高冷锐利,可此刻,他把脸都埋在我脖窝处,呼吸带着一点湿气,肩头微颤,分明是个脆弱的孩子。
他还含着哭腔问我,是不是又要丢下他不管了。
颠三倒四,如此异常,却让我更加确定了某种判断。
陆珩之,确实是病了。
那些模糊的细节越发清晰。
有一次曾智说,陆珩之在跟院子里的三角梅说话,还说了很久。
还有那次,我病情发作,家里却没了备用药,赶去医院的路上,迷迷糊糊抱住了陆珩之,他往我嘴里塞了几片药。
这些细节和碎片化记忆原本微不足道,却在这一刻涌入我的脑子,正常人谁会抱着一株花说那么久的话,正常人又有谁会随身携带抗抑郁药物?
原来陆珩之跟我一样,都病了。
“老天鹅,我就知道我的耳朵没出问题,陆总刚才叫的果然是絮絮,不是西西。”刚才目瞪口呆看着我和陆珩之的吴凌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曾智则是满脸的兴奋和欢喜,连连点头:“周哥叫的就是嫂子,宝宝,感谢你及时把嫂子带过来,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谁是你家宝宝,你别跟我说话!”吴凌对曾智的怨气似乎很深重,一听他说话就满脸不耐烦地打断,还嫌弃地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皱着眉头看着陆珩之,“陆总,你这样不好吧?你不是说我家絮絮已经是过去时了,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林经理啊,你还是赶紧松开我们絮絮吧……”
吴凌这是在帮我,她也怕我被林西西记恨,所以主动站出来把赖着我不松开的陆珩之拉开。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曾智拽到一边去了。
“宝宝,周哥都病了三天了,好不容易才把解药给盼来,你就让他缓缓吧,咱们别打扰周哥和嫂子。”
“什么玩意儿解药?曾智你现在怎么学得跟你的老板一样乱七八糟?林经理还在这里呢,你家老板抱着我家絮絮啃算怎么回事?你就算是不考虑林经理的感受,也得考虑考虑我家絮絮的感受吧!”吴凌对曾智一点好气都没有,声调是越来越高。
刚才还对着林西西急眼疯狂吐槽的曾智,此刻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奶狗,低声下气地哄着吴凌:“宝宝你先别着急,这事我来处理。”
他快步走向楼梯口的林西西。
林西西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一双眼睛还看向我和陆珩之的方向,那双红肿的杏眸里满是受伤:“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