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手指攥得死死的,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为了讨她欢心,你就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了吗?”
“是。”
周豫的答案连半分犹豫都没有,那双轻易便能让人沉醉的深情眼,在幽蓝暮色里显得凉薄而无情。
“你们或多或少都从我身上得到了一些利益,我自认不亏欠你们任何人。只有她,从我这只得到了一身伤。”
他打开了车门,上车之前的最后一句话被留在风里,送到江楠耳中时,里面的自嘲与失意,仍未被吹散。
周豫说:“明明我最疼的就是她。”
……
林斯理时睡时醒,不知过了多久,又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比先前的用力得多,也急切得多。
韦太太又来了?
咚咚咚——又是三声。
她被扰得没办法,拖着发沉抽痛的身体再度爬起来,披上外套出去。
敲门声敲得太急,她被催得口罩都忘了戴,打开门,看见周豫站在门口,怔了一下。
“怎么是你?”
她整张脸都是苍白的,嘴唇上的血色都没了,额边一层薄汗,不知是疼出来的还是闷出来的。
周豫眼神都柔和下来,轻啧了声:“小可怜。”
他把手心贴到她额头上试温度,烧得厉害。
他手掌的温度比林斯理额头低,但并不凉,是另一种很舒服的温热,盖住了她高热的额头和眼皮。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然后就听见周豫带着疼惜和调侃的口吻,从头顶上方轻飘飘落下:
“烫成这样,脑花都要煮熟了吧。”
“……”
林斯理伸手去玄关柜子上摸口罩,还没摸到,周豫已经抬脚迈进门来。
她赶紧往后退,嗓音因为发烧都有气无力的:“我甲流,你别进来。”
周豫反手带上门,一副你怎么不早点说的表情:“已经进来了。”
林斯理有些站不住,撑着头痛问:“你找我有事吗?”
“就是看看你。”周豫说,“怕你烧得难受了又哭着找妈妈。”
林斯理原本就高烧的脸微微发热:“我才没有。”
她睡裙外面只裹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露着清薄的锁骨,站在那都打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