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说:“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今日是楚慕倾三日回门的日子,早早的,镇国公府门口就停着几辆马车,楚慕倾今日穿了一身茶花色长裙,头发被轻轻挽起,上面簪着鎏金步摇,顾宴辞则是一身黑色锦袍,两人相携着出了门,而后楚慕倾被顾宴辞扶着上了最前面的马车,他自己则是骑着马,一行人朝着永宁侯府而去。
老夫人一早就派了刘嬷嬷等在门口,只等着楚慕倾二人一来便将她带到寿安堂。
永宁侯府的布局依旧,从大门处到寿安堂这一路上也时常会碰到下人,一切都好像和从前一样,只是不同的是她身边多了顾宴辞,寿安堂门口站着问冬,瞧见楚慕倾二人立马笑着喊道:“县主,姑爷。”
楚慕倾浅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轻提裙摆,抬步进了屋,正厅里,老夫人和二夫人正说着话,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兴许是林婉若已死,三夫人在望县,家里的小辈嫡出的姑娘又都嫁了人的缘故,府中难免有些寂寥,因此二夫人回来的这些日子,老夫人对她倒是比以往要和善不少。
“瞧瞧,这是谁回来了,刚刚我与你二婶还说起你呢,可用过早膳了?”
老夫人瞧见了楚慕倾,脸上笑容更甚了些,连忙打趣道。
“劳祖母关心,已经用过了,孙女与祖母当真是心有灵犀呢,这来的可不是正好。”
楚慕倾和顾宴辞一起给老夫人和二夫人见了礼,老夫人瞧着他们二人的模样,当真是般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顾宴辞笑道:“这成了婚,阿辞瞧着比从前更加稳重了些,今安日日念叨着要大姐夫指导一二,今儿一早就盼着你们回来呢,阿辞可要去看看这小子?”
楚慕倾回门,老夫人她们自然是有些私密话要和楚慕倾说,顾宴辞一直留在这里也不合适,他闻言作揖,应道:“祖母,二婶,那我便去瞧瞧。”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让问冬带着顾宴辞去寻楚今安了。
等顾宴辞一走,老夫人就示意楚慕倾坐到她身旁,拉着她的手问道:“在镇国公府一切可都还好?同镇国公夫人相处的如何?”
二夫人也满脸关心,她们都知道镇国公府的情况,自然是担心楚慕倾同镇国公夫人起摩擦的。
楚慕倾朝着她们安抚的笑了笑,轻声道:“祖母,二婶,我在镇国公府一切都好,如今住的院子也同他们不在一处,这几日大多互不打扰,并不曾有过摩擦。”
“没有摩擦最好,她可曾问过你的嫁妆?向你提过管家的事?”老夫人追问道。
楚慕倾弯了弯唇,只轻声说:“孙女的嫁妆心里都有数呢,祖母不用担心。”
这意思就是没提过管家的事了,老夫人冷哼一声:“她自己破落户出生,自然更会算计些,你贵为县主,又是咱们侯府的嫡长女,身份这般高,阿辞如今还是正儿八经的小国公,怎么着你过门之后也该慢慢的让你接过管家之权,如今她却提都不曾提起,心里定然是为那顾二算计着呢。”
从前这些亲事未定的时候,老夫人瞧着镇国公夫妇倒也算好,只是如今到底不一样了,那顾灵云许给了贤王,只等着及笄之后便过门,永宁侯府身为端王一派,她自然是瞧着他们不顺眼了。
楚慕倾身为永宁侯府的女儿,如今又是小国公夫人,若是她管家,来日他们再帮着阿辞继位,那镇国公府便成了端王的势力,如此一来,老夫人又如何不急。
楚慕倾听到老夫人的话,心里闪过一丝嘲讽,镇国公夫人母家是成阳伯府,虽然已经没落,但说是破落户还是太难听了些,况且才成亲不过几日,便是其它人家嫡亲的婆婆也不会这时候就说管家的事,老夫人到底还是过于心急了些。
楚慕倾只道:“祖母不用担心,孙女才成亲几日,二婶兴许是想着过些日子再说,况且不管家也乐得清闲不是,有空便能回府看祖母。”
老夫人被她这话逗的发笑,朝着二夫人摊摊手,“你瞧瞧这丫头,当真是从前让你宠坏了,哪里有成亲了总想往娘家跑的。”二夫人立马也笑着回:“这罪名儿媳可不敢受,要说宠这丫头,谁有母亲宠她,这不,她这才时时都想着回来看母亲呢。”
这话说的老夫人心里慰贴,只笑着摇摇头,无奈的拍了拍楚慕倾的手,道:“也罢,既是我老婆子宠的,那我也不说了,只是日后这话可莫要再说了,你有这个心祖母心里就欢喜了。”
楚慕倾浅笑着说:“知道了,祖母。”
几个人说说笑笑,到底是没再提之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