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这日发生了一件大事,京兆府门前一位公子击鼓鸣冤,状告柱国公府大少爷廖逸奇当街撞死了他的弟弟。
当时正是人多的时候,有围观的百姓道:“我想起来了,可不就是前几日,有个小孩在街上被撞的倒地不起,撞人的那公子可猖狂呢,竟然是柱国公府的公子。”
另一位百姓小声道:“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不是也有过,后来不知怎么就不了了之了,也有人来京兆衙门击过鼓,但是根本没人管的。”
“瞧着也是,这位公子都敲这么久了,也没出来个人。”
“前面什么事?怎么初九就有人来击鼓了,瞧着也敲了一会儿了,怎么还没人来开门。”
有几位公子骑马路过,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身蓝色锦袍,他见此停了下来。
和他一起的另一位公子道:“予淮兄,咱们还是走吧,顾宴辞那家伙好不容易请咱们喝次酒,若是晚了他又跑了可如何是好。”
这位蓝色锦袍的公子正是淮南王的小儿子沈予淮,淮南王一家都在封地,唯有这位小儿子被皇上留在了京城,听说是因为很得太后喜爱,才将他留下。
平日里也是个出入风月场所的老手,日常就是和其他公子一起跑马游玩。
他听到身旁公子的话也觉得有理,正准备骑马走了,就在此时,听见击鼓之人的声音。
“我乃国子监太学学生梁仲文,今日状告柱国公府廖逸奇,当街纵马,撞死家弟,此等恶行,天理难容!”
沈予淮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梁仲文,只见他还在击鼓。
他直接翻身下马,对着一起的公子道:“你去告诉顾宴辞,今日不去了,下次再约。”
“予淮兄!”
另一名公子在身后喊道,沈予淮却并未回头,径直朝着击鼓之人走去。
他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如今新年刚过,各府正是空闲的时候,京兆府门前的事情一出,立刻传入了各个府邸。
原本此事不应该传的如此快,毕竟在京兆府门前击鼓的人太多,能如此主要是因为,击鼓之人是太学学生,状告的还是柱国公府的公子。
而且还是淮南王的公子带着击鼓之人敲开京兆府的大门的,这可就热闹了。
若是就是一个寒门学子,柱国公府肯定是无所谓的,左右掀不起风浪,但是若是淮南王的公子参与了,那就不一样了。
“大人,眼下可如何是好,如今那位梁仲文还在咱们衙门呢,淮南王的那位公子特意派人跟着。”师爷站在一旁问道。
京兆府尹郑开愁的来回踱步:“这沈予淮凑什么热闹!他认识那个学生?”
师爷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未曾听说过他们二人从前有什么交集,只是下官前去打听了一下,听闻廖少爷与沈少爷之前有过争执,想必沈少爷这次紧抓着不放就是因为廖少爷的缘故。”
“可知道是什么争执吗?可能解决?”郑平急忙追问道。
“只听说是因为一名女子的缘故,具体的下官也不清楚,只知道从那之后,两人就结了仇,每每见面总是要对呛几句,偶尔还会动手。”“哎,先让那梁仲文回去,只说本官需要时间查证此事,等查证清楚,再请他前来。”
“大人,若是他不肯走呢?”
“那便赶出去!我这京兆府是什么地方,岂容他撒野!那个沈予淮派来的人,就告诉他说本官定会严查此事,让他家少爷不必担心。”郑平急了眼,大声喊道。
“是。”师爷应了一声,就出去处理此事了。
正月初十,棠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