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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率先反应过来,立马堆起了笑脸:“弦音,你怎么比我们还先到家,你没事吧?”
童弦音没理她,看向童博文,看向那个不久前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痛苦呻吟,此刻生龙活虎、没事人一样的父亲。
“我真的是你的种吗?”她问。
若是,一个父亲怎么能做到卖女儿卖得这样心安理得、毫无愧疚的?
童博文一时无言以对。
见此情形,大伯母连忙打圆场,说童弦音:“弦音,你这孩子!这叫问的什么话?你当然是你爸的女儿,你这样问,岂不是在说你妈的不是?莫要瞎说。”
三伯母也跟着附和:“对啊,你爸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我们让他躺着,他非要跟着一起去寻你,他是带着病的呀!”
童弦音听完就笑了,笑得悲凉:“你们是当我瞎吗?他这个样子,是带着病?”
末了,又接着问:“不是你们让我去酒店找大老板问事的吗?为什么又要去寻我?”
满屋静谧。
好一会儿谁都没出声。
最后又是二伯母先开了口:“走走走,都进房说吧,都杵在这里做什么?”
二伯母带头进了房,大家纷纷跟着一起。
童弦音也进去了,拖着那只不能动的腿,单脚跳着,来到早上她坐的那个位子坐下来。
童博文走到床边,想躺下去又觉得难堪,就坐在床沿上。
“弦音,你的脚怎么了?”大堂哥问。
童弦音也没理他。
既然大家都不要脸面了,她也没必要还顾着大面子。
大堂哥自讨没趣,抿唇不再语。
一屋子的人,又都鸦雀无声。
童弦音看向给她糖吃的那个小堂妹,小堂妹吓得赶紧躲到父母的身后。
童弦音微微眯眸,唇角勾起一抹冷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