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之前惊马,表象不曾展现,但却是内里出血,便是淤血。蓄血长年在体内盘积,久而久之就会引得人发作,发作之时就是方才所说模样。”邹大夫侃侃而谈。
“此时就需把体内的淤血排出,待我写个药方,先生饮下,不出数日就能恢复如初。”
“那就有劳大夫了。”柳夫人道谢,让人取了笔墨过来。
柳庆云摸着腹部,默然不语。
“所以,这不是腹中有石头?”江逐月惊讶道。
“腹中存石,我不是才说过,这就是庸医所诊。”邹大夫不悦道,拿了笔墨就开始写药方。
江逐月看了眼柳庆云,点出关键点,“可是柳伯父已经按照赵宛舒写的药方吃药了,都吃了三天了。再吃邹大夫你的药,会不会对身体根本不起作用啊?我也是听说,是药三分毒,不能随便吃的……”
邹大夫手一顿,“什么?快把药方拿来给我看看。”
柳夫人忐忑地把药方拿了出来,邹大夫一目十行,待得看完,勃然大怒道,“这就是庸医误人,这就是便于利尿的方子,而且这其中这味泽漆,便是有毒的,若是人食用了,会中毒呕吐恶心,腹泻不止,最后死亡的!”
“这哪儿是医人,这是杀人还差不多!”
“什么?”柳夫人惊愕,一把抢过那张纸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了泽漆二字,“这怎么可能?坐堂的大夫明明看过的,说没有问题。”
邹大夫厉声道,“我听说那赵大夫连行医文书都没有,你们怎么敢让她看诊,还吃她开的药?这泽漆虽能迅速利尿,但却有毒,多是民间用来治病的土方子才敢这般大胆用药。正经大夫哪个敢这般开?嫌病人命太长了吗?”
柳庆云蹙了蹙眉头,“可我身体并无异样,根本不是中毒的症状啊?而且,赵大夫是我,我故人之子介绍来的,他是断断不会害我的。”
“柳伯父,萧公子不会害你,但若是赵宛舒存心欺骗他呢?”江逐月问道,“赵宛舒巧舌如簧,她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她肯定是听说了柳伯父的名声,才会故意假扮大夫过来的。”
“不然,以她的年纪,她的经历,她哪儿来的机会学医?”
柳庆云一怔,“目的,她能有什么目的?咱们柳家也不是奢豪世家……”
“当然是冲着伯父您的大儒名号了!”江逐月脱口而出,“赵宛舒的二哥因为人品问题,被逐出了学堂。他们家到处寻名师,就盼着能让他入了好门第,能鲤鱼跃龙门,成为人上人!”
“柳伯父名声远扬,他们定然是打听到萧公子和您的关系,打着这个算盘来的!”
柳庆云对赵容朗没什么印象,当时他被疼痛所困,根本没来得及注意。
“可我早已不收弟子多年……”
柳庆云还是难以置信。
江逐月连忙说道:“可若是她以您的救命之恩为要挟呢?您答是不答应?柳伯父您是正直的人,她可不是,到时候说您恩将仇报,枉顾救命之恩,您这清白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而且,现在事实都摆在面前了,她就是拿土方子搪塞您,还给您下了毒啊!”
“邹大夫是胡神医的弟子,他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难道还会骗你吗?”
柳夫人满脑子都是毒这个字,她声音都是抖的,“邹大夫,我丈夫的毒可能解?可会对他今后的身体造成影响?”
邹大夫摸了摸下颔的山羊胡子,“所中不深,解倒是能够解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