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送走了娘亲等人,便是寻着淡淡的血腥味进了里屋。
屋子里,青竹正依靠着窗边而站。
身上的伤口不下几十处,尤其是正垂在身侧的右手,早已皮开肉绽。
姬梓昭话不多说,赶紧让水灵把自己的药箱拎了过来,将青竹安置在软榻上,仔细地处理起了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
青竹微微垂眸,疼到沙哑的声音参杂着丝丝懊恼,“属下无能。”
虽然小姐已是交代她,只需取得证物就好,可明知道萨猛就是坑害了姬家男儿凶手的人,青竹又是怎能甘心就让他这么给跑了。
“若说无能,我岂不也是一样?”姬梓昭露出一丝苦笑,手中的动作不停。
明知道五皇子就是真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法外。
难道她就真的甘心了?
青竹赶紧开口解释道,“属下并非是这个意思。”
姬梓昭摊开青竹的右手,用针一点点的在皮肉之中来回缝合着,倒映着血色的黑眸明明恨意滔天,却又冷静异常,“仅凭他一个人,便是背负着我们姬家满门男儿的性命,就算是当真有机会杀了他,未免也太过便宜他了一些。”
一条命抵六条命,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姬梓昭其实是要庆幸的。
庆幸现在的她没有真凭实据,更庆幸五皇子先行动手杀了任俊。
如此一来,她才能够陪着他继续下去。
只要有她在一日,他便别想登顶。
路还很长。
慢慢来才更快哉。
青竹于满心燃烧着怒火的不甘之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就是连守在窗外的涟菊,也是缓缓平稳。
从前小姐便是她们的主心骨,只要有小姐在,再难的路都会被踏成一马平川。
荷嬷嬷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