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奕安来说,惹恼了温欲晚没有好处。就算无法确认她的真实目的,这种时候他也不能掉链子。
“别急别急,我现在去你家接你,到时候直接坐我的车进去。”贺奕安连声答应。
在贺奕安来之前,温欲晚画了妆,仔细地遮掩住眼下的乌青,涂了颜色较深的口红,提了提气色,变得容光焕发。
上了车,贺奕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温欲晚的神情,随口说道,“上次找我是问贺家的事,这次又要去找苏宛白兴师问罪,感觉你和小叔相处得不错。”
温欲晚的眉心微微闪动,她能感觉到贺奕安话语中暗暗的试探。
在她的记忆里,贺奕安相较圈里的其他人来说是很内敛的,饭局上大多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很少会发表自己的看法。
安安静静的很容易让别人忽视他的存在,时而蹦出的几句话大多是附和或者缓解气氛。
从山庄再见到他,温欲晚总感觉他哪里不一样了。
出于谨慎,她轻哼一声,一脸不高兴地说,“就算相处得不好,我也不允许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干这些腌臜事。”
“说出去别人不得笑话我?”
她把被宠坏的大小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倒是很符合她在贺奕安心中的印象。
任性、有资本、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一时挑不出问题,便笑着回应,“也是,以你的个性确实忍不了。”
等他们重新返回华天苑门口,群众已经被警察疏散到道路两旁了,虽然人数没有减少,至少把进出的通道让出来了。
保安和警察一起站在门口,挨个检查进出的车辆,就害怕会有记者混进去。
贺奕安带着温欲晚很顺利的进去了。
车子经过一栋蓝白相间的小洋楼,贺奕安叫停了车,指着楼说,“这是苏宛白家,我听说苏家老宅被封控了,相关部门的人在取证,估计苏家人都转移到这来了,要不然媒体不会纷纷跑到这里来堵人。”
“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以后你需要帮忙的话随时给我说。”
温欲晚打开车门往里面走,贺奕安坐在车里喊道,“欲晚需要我陪你吗?”
她摇摇头,贺奕安没勉强,象征性地客气了几句,扬长而去。
小洋楼的窗户都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依稀能看到从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微弱光亮,证明里面是有人的。
她呼了两口气,走到大门前,摁响门铃。
里面寂静一片,没有人回应。
温欲晚又敲了敲门,手指叩击门的频率很快,在安静的环境下,听起来就像是老天爷的催命符。
在她坚持不懈地敲了两分钟后,里面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是谁?”浑厚的男声中夹杂着警惕。
“温欲晚。”
门外灯光昏暗,温欲晚一身黑,戴着帽子和口罩,难以分辨出她的样子。
苏父听见温欲晚的名字有些诧异,看了眼身后的苏母,两人低声商量了几句,决定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