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摇摇欲坠的破碎感。
她没什么力气说话,强撑着扯扯唇算是打过招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韩芝芝犹豫了片刻,跟着坐在她对面。
“贺太太您都知道了?”她没有拖泥带水,单刀直入主题。
温欲晚接过服务员送上来的冰美式,喝了一口,冰冰凉凉地刺激着她的神经,缓缓开口,“亲密关系恐惧症和躁郁症。”
昨晚赛琳医生半夜赶去公寓,韩芝芝自然也跟着去了。
从宋靖的讲述里,她知道贺庭舟发病的时候温欲晚是在场的。
既然如此,关于病症方面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的。”她搅着杯中的黑咖啡,淡淡地说,“您现在有什么想问的吗?”
“发病的时候是不是会很痛苦?”温欲晚无心追问他得病的原因,她只关心贺庭舟的身体状况。
韩芝芝点点头,“贺先生最主要的是躁郁症,情绪失控的时候会有伤害自己的行为,此类病症会导致患者难以入睡,时而情绪高涨,时而抑郁消沉。”
“而且贺先生早年间没有重视,等发病频率变高才让医生介入治疗,治愈的概率大大减小,加之他的工作性质,治疗的周期会拖得更长,所以还是比较危险的。”有关这方面的基础知识,温欲晚昨天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她沉默了一会说,“我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可不可行。”
“你说。”
“以毒攻毒。”
闻言,韩芝芝的眼睛瞪大了一倍,错愕地说,“你打算怎么以毒攻毒?”
温欲晚深吸一口气,将她和宋靖的计划和盘托出,随后又补充道,“我可以肯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我的,要是我能在他情绪峰值达到顶端的时候解开他的心结,他是不是就会好起来?”
韩芝芝看着她,搅动咖啡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眉心紧蹙,大脑飞速转动着。
过了几分钟,她脸色凝重地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是不提倡的,因为病患在失控状态下,极有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但以贺先生的个体症状来说,这说不定会是个办法,只是需要承担较大的风险。贺太太如果您相信我的话,请等我回去和赛琳医生商量过后再给您答复。”
能得到专业人员的帮忙自然是好的,她毕竟是个外行,万一出了差错,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她点点头表示愿意等待韩芝芝的消息,只希望她能快一点。
不多久司机到了,温欲晚和韩芝芝告别返回汀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