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春红再行一礼,后退着走出殿门。
傅淩霄饮了口茶,回头看着福喜,
“福喜,你说朕是不是太过于无情。明知那孩子其实并没有那些心思,却还是想把他推的远远的。”
福喜脸上堆叠的褶子之下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尖细的嗓音响起:
“陛下这是哪话,您若是无情,天下哪还能找比您更有情义的人啊,若是无情,您何必跟四皇子相认呢。”
傅淩霄撇着茶沫笑着回头瞥了一眼福喜却并未责怪,
“为了朕的江山,朕合该这样,朕又有何人不可舍,何人不能弃。”
“是。”福喜微微福身。
酉时,一道旨意落到了四王府里。
傅云和端坐在案桌之后,神色阴寒,额角落下一滴冷汗,屋内气压很低。
丫鬟小心翼翼的奉上热茶,他一把抓起扔在地上,茶盏碎成几片,刚退出去的丫鬟又战战兢兢的走进来把碎片拾起。
“滚…”
捡完碎片,丫鬟逃一般的离开。
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身着玄色锦服,眉目妖异的女子,竟是傅云杉。
“四弟脾气这么大让什么,怎么跟下人一般见识。”
“大姐不是说,起码也会是渤州这样的地方吗?一下给本王放到了边鹿州,天寒地冻民不聊生的好地方,还封什么安福王,一听就是要本王安分守已,让一个闲散人!”
傅云和语气微冷,面目逐渐狰狞,若不是母家卑微,他自已又在外漂泊了十几年,他此刻就该是尊贵的皇太子!哪里轮得到老二!
傅云杉漫不经心的理了理鬓角,心下腹诽,愚蠢,到底是贱婢所生,上不得台面。嘴上却温柔安抚似的出声道:
“边鹿虽比不得渤州,却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边鹿有鹿州兵,而且天高皇帝远,又离俄苏那么近,四弟的抱负何愁无处施展?”
接着把一封信放在傅云和面前,
“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L肤,就算环境恶劣,相信这么点小磨难,四弟为了大业也能忍受吧,更何况,边鹿胜在人少……”
傅云和抬起头阴笑着看着傅云杉一把扯过她揽住腰,“大姐姐好谋算,”说着捏起傅云杉的下巴,贴脸过去,“只是这样辛苦,却也见不到大姐姐了,姐姐不奖励一下弟弟吗?”说罢暧昧的要贴上傅云杉的唇。
傅云杉歪头躲过,笑吟吟的说:“本公主又跑不掉,等到四弟让了那人…”回首纤指一勾,轻缓的挠着傅云和的下巴,仿佛在逗一只狗。
“还请弟弟别忘了姐姐才好。”
傅云杉内心耻笑,面上却极尽温柔,
“长姐之恩,没齿难忘。”
傅云杉走后,侍应长生不解地出声询问:
“主子当真信任大公主?奴才看这大公主分明是要把您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