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刚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香气,还未干透的长发垂下来,虚虚痒痒地撩拨他后颈上的皮肤。
迟晏保持着弯腰换鞋的姿势没动,“松开。”
语气算不得多冰冷,却莫名得让人心底发怵。
女人的动作僵了一下,却还是又不甘心地大着胆子没松手,“你答应让我今晚住你这儿,我就松手。”
迟晏很直接,“我早说过了,我对那事儿没兴趣。”
女人伸出染着红指甲的手去撩拨他的脸颊,“你就装吧,我才不信有哪个男人会对那事儿没兴趣,除非他是个……”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毫不客气地甩在地上,同时听到男人冷酷无情的声音:
“滚!”
女人的额头碰在鞋柜的棱角上,流血了。
她也不管,趴在地上怨愤地看他,任由鲜血沿着眉稍流下来。
迟晏这才回过神来,敛了情绪,伸手去拉她。
男人的手只在她面前停留了几秒钟,她便也伸出了手。
在他面前,她从来是有台阶就下的。
伸手借着他的力道起身,看一眼他依旧冷冰冰的脸,女人又恢复平常的表情,“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生这么大的气?”
她头上的血已经沿着脸颊流到下颌骨那里,迟晏也不看,松开手自顾自换着拖鞋,“傅氏旗下的新品发布会定在周年庆当天,到时候人会很多,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想有什么闪失。”
女人有些失落地从玄关处拿了纸巾擦血,“我不是已经给你发消息说成了吗?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肯定万无一失的。”
“那最好。”
迟晏一边说话一边换好鞋子走向自己的卧室,“其他空余的房间,你随便住。”
这里是他还未到桐州时就已经置办好的房产,地段和价位皆是中等档次,不显山不漏水,很低调。
这一点,他并未对黎家人隐瞒,只说是早些年就置办的产业,偶尔住住。
“你真要和那个夏蝶结婚啊?”女人问。
“对。”
女人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脚步,“既然说了对那种事情没兴趣,你应该不会跟她上床的是吧?”
迟晏面无表情,“看情况。”
女人的表情变了变,“我才不信,一个大肚子女人,你应该也没什么兴趣。其实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就算你俩真的领了证,你用的是迟晏的身份证,在法律上跟她有夫妻关系的也只是那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话的时候,女人故意拿手指去抚弄他的嘴唇,她的手上沾了血,男人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被染红,鼻息间的血腥味儿也更重了。
就在她更加放肆地想将自己的手指头往他嘴里伸时,迟晏不耐烦地挥开她的手,“我就是迟晏。”
“狗屁!你以为整成他的样子就能变成他了?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惯你现在这张脸了,等你这边的事情解决之后,你再换回从前的样子好不好?”
“从前的样子?”男人的眼底冰冷一片,“我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