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婉藏了近三十年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卫明成看她一眼,心中跟明镜似的。
不过两人早已过了激情年纪,接下来平静的陪伴,便是最好的选择。
他撇撇嘴,“就他,还像我?拉倒吧,玉婉,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偏向他,
那小子来家里吃饭,你给他盛的粥,比给我的都厚都多,不过你偏向他也没用,该敲打还是得敲打。”
陶玉婉明白他是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劝说,只是开口道,“领导,那我一会去看望他的时候,跟他说说,
只是他毕竟中了枪,又受了刀伤,要不要把你交代的那些话说的委婉一些……”
卫明成瞪眼,“委婉什么?他又不是娘们,就原封不动的把我的话转达给他。”
也许是激动了,卫明成一不小心,就把面前的菊花剪掉了好大一个花骨朵,心疼的他直接丢了手中的剪刀。
陶玉婉忙过来捡起花骨朵,道,“领导要是心疼,我回头把它插水里,到时候一样能盛开。”
卫明成挥挥手,“没有根基的盛开,再灿烂也是没用。”
陶玉婉不说话了,默默地收起花骨朵,转身离开小院,准备去徐家所在的商南县。
而此刻背对着她,依旧在裁剪绿植的卫明成,平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芒。
与此同时,徐家内堂。
徐敬义左手紧紧地握住了微微颤抖的右手手腕。
徐东升除了腿上的枪伤,其他地方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好了。
此刻的他,依旧昏迷,不过脸色好了不少。
徐敬义叹息一声。
他还是老了。
之前稳的不行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
他看了眼躺着的徐东升,然后转身,拿来银针,不带任何犹豫的刺在了自己右手手臂上。
这几针下去,老爷子脸色略带痛苦。
可效果也很不错,本来颤抖的手,这时候已经不再颤抖。
他这才拿着刀,划开肌肤,然后将里面的子弹给取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徐东升从昏迷中醒来。
当他看到徐敬义在替自己治疗的时候,心中安定不少。
不过同时,他也被疼的龇牙咧嘴。
“爷爷,你咋不给我用麻醉,就这么直接取子弹,真当我是关二爷,您是华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