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树,在路边等。
黑色宾利缓缓停下,车窗半降。
路灯未开,半明半昧光线下,驾驶室男人侧颜清隽,搭在方向盘上的指骨似冷玉。
他侧眸看来,“跟我回去。”
黎栀隔着车窗和男人对望,不知是不是已决定离婚,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她却有种隔了千山万重,已触碰不到他的错觉。
她冲傅谨臣摇头,“我叫车了,我东西也已经搬走,不会再回去的。”
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点了几下,那是他极度不耐烦时的动作。
“黎栀,上车,听话!”
听话,听哥哥话……
黎栀听了傅谨臣十四年的话,可他也不曾爱上她。
她现在长大了,不想再听话了。
黎栀压下鼻尖酸意,坚定的冲傅谨臣摇头,“你看看什么时间合适,我们去把证领了。”
三句话不离离婚,傅谨臣的俊颜肉眼可见阴沉下来。
一辆车从后面开来,鸣了声笛。
傅谨臣大概对她也就这点耐心,男人收回视线,升起车窗,驶离。
黎栀攥着的拳缓缓松开,她低头,藏起通红的眼眸。
低调的白色宝马缓缓停在她面前,车里下来的男人身影清瘦挺拔,五官精致俊秀,银边眼镜更让他多了几分温润如玉的儒雅。
“师兄?”
黎栀惊讶时,霍砚白已迈步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车门。
“师妹去哪儿?上车,我送你。”
“不不,我叫车了,马上……”
“正好关于你大哥的事,我也有新情况跟你说。”
霍砚白是黎栀高中学长,还同在杨韵老师门下学过舞,他也是黎栀大哥黎慕远的主治医师。
黎慕远一年前出车祸成了植物人,一直是霍砚白在救治。
黎栀取消了网约车,上了车就着急询问。
“师兄,我大哥怎么了?”
她这两天太忙,都没时间去看黎慕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