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不来,萧琅炎也像是忘了她一样,姜颂宁难得宁静了一些时日,却觉得自己活在暴风雨的前夕。
这日,跟随她一起来大晋的使臣——吴大人,来拜访她。
在大晋决定帮助北梁的时候,姜颂宁就从驿站,被转移到了这个小院子里生活,而陪着她的那些使臣,则被萧琅炎另外安排,在别院居住。
就算这群使臣来见她,也需要得到萧琅炎的允准,吴大人显然是已经打过申请了,故而来看望她。
屏蔽左右,只剩下姜颂宁玉吴大人以后,吴大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公主殿下,您只这样耽于安稳,是绝对不行的,朝中局势瞬息万变,皇上他处境艰难,您什么都不做,难道要看着北梁遍地死伤,连皇上的江山亦受到威胁吗?”
吴大人的面色有些严厉:“臣收到了飞鸽传书,长琉国的将士,竟冒着雪色,将边塞闽城打下来了,闽城后面则是水路,倘若给他们机会占领水路上的两个关口要塞,长琉的船只便可以顺流而下,直达京城!”
都说冬天的时候,河道会结冰,但大江大河却不会,只是天气无常,长琉国的那些将士,竟都如同不怕死般,一路攻城掠池,占地则开始抢夺当地的民财,贴补军用。
他们越打士气越高,而朝廷的兵权早就被长胜王控制,现在长胜王按兵不动,非要逼她父皇将他封为摄政王。
姜颂宁脸色雪白:“我也想要出力,可是吴大人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机会跟晋帝交涉,求他立刻派出援兵。”
吴大人拧眉:“公主就应该按照我们来时的计划那样,用尽全力爬上龙榻,一旦成为晋帝的妃子,长琉国自然会忌惮!”
“我不肯!”姜颂宁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议,“且不说晋帝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再说晋帝又并非三岁的孩童,我去爬龙榻,只怕事不成,就先被他杀了。”
“我不是不可以死,但是我的死必须要有价值!”她甩袖,背对着吴大人,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那棵梅树,“吴大人,我并不想以嫁给谁的方式,来为北梁获取便利,不然,早在沈大人提出可以娶我的时候,我便会答应他了。”
说到此事,姜颂宁还是有些难过,她低下头:“吴大人,你是我父皇的心腹,也看着我长大,你一定明白,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我父皇和北梁更重要,如果有机会,我肯定会请晋帝立刻出兵,只是现在……”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阴恻恻的一声反问:“公主殿下,您说沈大人要娶您,难道是那个沈游吗?”
姜颂宁一愣,回头看去,只见原本印象中和蔼好亲近的吴大人,满是沟壑的老脸上,竟让她看出一丝阴险的意味。
“我已经拒绝他了。”姜颂宁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她立刻道,“吴大人,我有些不舒服,请您先回去吧,父皇的事,我再想办法。”
吴大人却冷笑一声,摆摆手,顿时有人从柜子里跳出来,还不等姜颂宁尖叫,她就被控制住了。
“唔!”口中被堵上了抹布,挣扎的双手双脚,也很快被反绑起来。
姜颂宁被扔去了榻上。
那名动手的男人,站去了吴大人的身后。
只见吴大人缓缓上前,负手说:“四公主,最简单的事,您却让它变得复杂了,您也别怪老臣动手,怪就怪皇上糊涂,并非中兴之主,我已弃暗投明,所以,更不能让您嫁给沈游,幸好公主并没答应!”
姜颂宁不敢相信地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