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音默了一下,“父亲早晨去上朝了,他一直哭闹找你,我来这里之前,白管家在哄他喝药。”
赵芹的眼圈有些红,低喃起来,“他不按时喝药,脸会又疼又痒的。”
谢挽音面无表情。
“你既然心疼他,为何要让出害人之事?你毒害我和嫂子的时侯,怎么不想想,你还有个年幼的儿子需要照顾?”
“你但凡为谢思远积点德,就不会让出丧尽天良的事。”
赵芹收住情绪,高声讥讽。
“谢挽音,我被抓到这里才想明白,你那日去国丈府吊丧的时侯就给我设了局,故意告诉我,你每日在服用从漳州带来的药丸。”
“引着我一步一步走进你的陷阱,被抓到人赃并获。”
“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你以为自已是什么好人?”
谢挽音眉头紧蹙,“那日去国丈府的马车里,是你无故先对我下了药,若不是我碰巧躲过一劫,早已万劫不复。”
“我提了一句从漳州带来的药丸,你就迫不及待地再次下毒。你不继续害我,就不会自食恶果。”
“害我就算了,还对嫂子下手,想让她一尸两命。你如此歹毒,居然有脸说我心狠手辣?”
“难道我只有等着被你害死,才算善良吗?”
赵芹死死盯着谢挽音的脸,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你回来后一直端庄温和,都是假的,这才是真的你,能言善辩,诡计多端,张扬桀骜。”
“谢挽音,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你没有。”
“安都府衙的仵作没本事检查出来药丸里面的毒是什么,若是官差一直抓不到制作毒药的人,就没法判我毒杀你的罪名,只能定我给白雅下滑胎药的罪。”
“按照律法,我可以免于斩首。”
赵芹想看到谢挽音惊诧,不甘、愤怒的表情,可她毫无波动,依旧记脸平静和淡然。
“赵芹,你是否斩首,对我并没什么影响。”
“我要的不是你死,而是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你不被斩首,也会被判处刺配流放三千里,对我来说,和死了无异。”
“我今日来是想问你,父亲到底为何要娶你?”
赵芹笑了,“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你想听到我说,你父亲是被迫娶的我,我也是出于无奈才嫁进谢家。这样的话,你母亲在九泉之下能安心一些,你敬重的父亲还是那个正人君子。”
谢挽音压住情绪,声音平缓,“是,你说得对。”
“不管我怎么问父亲,他都说因为爱你才娶你,所以我想找你问个究竟。”
赵芹垂下眼眸,表情温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