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明初来此地,心中又有范文正之阳谋在身,闻言只是冷笑:
“哼,此法用以抵御小灾还尚可,但现今祸及沁湛两州百姓,数量不下百万,朝廷若是开仓放粮,必不够分配,能治标可难治本!”
“你,你!”
户部尚书赵志新闻言气极,治标不治本这种犀利的言辞与说他办事不力别无二致。
“若不是你沁州李家贪墨赈灾银,有朝廷拨下的银子,再从商户购买一些,赈灾一事何谈不成!”
李一明直接看了过去,回应道:
“姑且不论家父贪墨一事是否另有隐情,如今荒年之际,商贾手中的粮价本就高于往年。若他们得知朝廷粮仓存粮不足的消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进一步抬高价格?
“尚书大人,你能保证吗?”
“这。。。。。。”
户部尚书顿时语塞,无言以对。
百姓虽为一国之基,但真正支撑国家运转的却也离不开这些商户,更何况那些商贾巨头与朝堂官员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作为这官僚体系中的一员,怎敢做出此番保证。
户部尚书吃瘪,直接开口怒斥:
“你。。。。。。即使要从商贾手中取粮,也需真金白银。汝等行贪墨之事之徒,有何脸面在此大言不惭!”
李一明见此一幕反倒笑了,微捋思绪,高声道:
“我只需要在商贾之前抬高粮价,以高价从他们手中收购粮食,再放出消息,引各地粮商汇聚与沁湛两州之地,”
“最后再敲准时机开仓放粮,以免价之粮攻伐商贾手中的高价之粮,商贾手中之粮兜售不出,其粮价必定崩盘,如此一番,灾情可解!”
金銮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官员都在沉思这其中的原委,即便是高坐龙椅之上的隆景帝也微微皱眉,作思索状。
片刻后,当朝左右宰相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向李一明,在他们心中闪过八个大字,操纵粮价,劫富济贫!
以商贾之饱仓填灾民之空腹,当真是个狠辣的计策!
张道中心微震,不曾料想这个沁州有名的纨绔有这样的谋略:
“难不成是提前想好了计策,刚好利用我给的机会在陛下面前说出!”
“我让你咬老贾一口你没做也就罢了,如今又把目光盯向了商贾,岂不知沁、湛、沧几个州的商户皆是我的人!”
张道中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心中杀机已生。
左丞相贾文成却是眼前一亮,商贾与朝堂之间的关系向来错综复杂难以处理,此计既出,让人防不胜防,又解了两州灾情,实乃妙计。
他直接起身拱手,道:
“陛下,微臣觉得此子之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