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片狼藉,陈浩双拳紧握,瞪着我的眼尾微微泛红,情绪似乎冷静了些许。
我踩着一地碎玻璃走到他面前,将一把钥匙和银行卡放到一旁柜子上:
这是保险柜钥匙和你给的卡,放心,我只带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陈浩咬牙道:曦月,一定要这样吗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我对他的话充耳未闻,提起行李箱就要走。
擦身之际,他却陡然抓着我胳膊,声音软了几分:
老婆,不要走好吗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我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再见她……
陈浩!
听到这话,我竟可以一脸平静地打断他,提醒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做到不见她还是你打算让她打掉孩子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孩子是一定会留下的。
陈浩唇角抿得极紧,抓着我胳膊的力道不断加重,沉默半晌后低声说:
我可以保证,跟她不会再有任何不当关系,孩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抱回来养,让他叫你妈妈……
我脑子一蒙,完全没想到他竟会打这样的算盘,气笑了:
陈浩,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厚颜无耻!我沈曦月就是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也不至于下贱到去养自己老公和小三生的孩子!
趁他怔愣之际,我用力挣开他的桎梏,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
*
花店住不了人,我只能在附近找间酒店暂时住下,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过去。
进到酒店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从头到脚冲了好几遍,洗去一身闷臭味。
至于换下来的那件男人T恤,则被我扔进了垃圾桶。
谁又能想到,一件阴差阳错得来的衣服,竟又让我看清了,掩藏在陈浩温文尔雅外表下的自私与偏执呢
洗完澡出来,我才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越来越烫,头也开始涨疼,浑身骨头关节酸痛无比。
知道应是发了烧,叫酒店送来退烧药吃了后,又给店员小雅打电话交代了几句,这才关了手机窝进被子里睡了。
本想着出一身汗退了烧就起来,哪知道这一睡,竟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中午,被一阵急促的座机铃声吵醒。
我头疼欲裂地爬起身,刚接通座机,小雅特意压低的急切嗓音便响起:
曦月姐,你要不要过来一趟,你婆婆和奶奶刚才气势汹汹过来,很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