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苦涩的汤,沈溪苓仰头一口气饮下,脸色都没有丝毫改变。
纪沧海手中的蜜饯没能派上用场。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否则没人能保住……”
纪沧海说的含糊。
沈溪苓听懂了。
只是……
她掀起一抹苦笑。
主导不在她,想避免,谈何容易?
来到前厅时,大家都在了。
容钦坐在上首,萧泽晟和萧瑜一人一边。
容钦身侧,还多了一位模样周正的小姐。
一身攒金丝月华裙,头顶翡翠玉簪,杏眼微波,顾盼生姿。
就是申探春了。
沈溪苓尚在闺中时见过她,但也仅仅是点头之交,并不熟悉。
只听过这位是个活泼的性格,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却极得兵部尚书喜爱。
一个庶女,能走到如此地步,定然十分不易。
两人对上视线,沈溪苓仿若看到了先前的自己。
未嫁入侯府,她也是灿烂热烈的小姐,如今却……
敛下思绪,沈溪苓俯身行礼:“儿媳见过母亲,侯爷。”
容钦看她一眼,冷嗤:“一刻钟前我便派人传了你,现在才到,是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她一来便发难,沈溪苓早有准备。
“方才在为二小姐核对嫁妆,适才来晚了,并非不尊母亲。”
“添妆也已备好,母亲请过目。”
一纸单子送上去,容钦和缓了脸色。
“坐下吧。”
沈溪苓坐到萧泽晟对面,低垂着头。
“如今的侯爷毕竟是泽晟,你若娶妻,府中中馈都该交予你。”
“至于某些不相干的人,打发个院子安置便是。”
当着沈溪苓的面,容钦丝毫不给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