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坷不会骗老人家说快修到你们这了,他只能如实回答。
乡丞说的没错,再有二十年就修好了。
我就说乡丞从不骗我们!
老人眼神里的光彩依然那么明亮璀璨。
在他眼里的二十年以后,似乎就是明天。
是啊,就是明天。
对嘞!
老人家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事,黝黑黝黑的脸上满是不好意思。
我忘了说了,你们要是不着急就跟我回家去,你们都是贵人,贵人要是能来我娃儿娶媳妇吃个酒席,我娃儿和我那婆娘都得美坏嘞。
叶无坷还没说话,余百岁点头:去!
他说完就发现叶无坷看向大奎二奎三奎,于是醒悟过来自己可能草率了。
以大奎二奎三奎的饭量,去这位阿伯家里吃席的话可能会把人家吃的欲哭无泪。
大奎和二奎听闻要去吃席,俩人也都咧开嘴笑起来,尤其是二奎,嘴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
三奎拉了他俩一下:咱们不能去,姜头和百岁去就行。
二奎:为啥
三奎压低声音在二奎耳边解释了好一会儿,二奎总算理解了,然后使劲儿点头:那我不去,我太能吃了我不去。
大奎也点头:不去不去不去,俩人就去够多了。
三奎把刚才放在马车上的那点粮食提起来一多半,只剩下一点儿。
他拎着粮食走到老人家身边:阿伯,我们三个还有要紧事得去办,他们两个去吃你家的喜酒,我们三个没法去了,拿你的粮食当份子,你收着。
老人家一听就急了,一把拉了三奎的衣袖:都去都去,哪能不去!
他是真的急了,拉着三奎的袖子说什么都不松手。
余百岁在这一刻才明白自己刚才有多疏忽,有多草率,老人家是诚心实意,可他却下意识就忘了这边的穷苦。
余百岁说:我给忘了,我也有要紧事,师父你代表我们去,我们办完事接你。
老人一把又攥住余百岁的手腕,那只粗糙的手像是铁箍一样。
都得去,都得去。
老人也不善言辞,只是一遍一遍的说着都得去。
叶无坷点头:那就都去。
他把三奎拉到一边轻声交代道:一会儿咱们在车上吃干粮,别让阿伯看到了,轮流吃,到阿伯家里开席之后也要吃两口,不能让阿伯看出来。
三奎点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