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脸皮没他这么厚,“你这样我不能好好吃饭,很难受。”
她顿了顿,接着又说了句:“而且盯着别人吃饭本来就很不礼貌。”
沈律言好像被她的话说服了,装模作样点点头,然后忽然冒出一句:“可你是我的妻子,又不是别人。”
“那也很没礼貌。”
“我做的没礼貌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你还没习惯吗?”
“……”
江稚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不想再和他继续没有营养的对话。
沈律言见她吃饱了,打了客房服务,让服务员上来收拾房间。
外面开始下起断断续续的小雪,江稚每年能看见雪的次数有限,因此格外珍惜这样的美景,她蜷着双腿坐在窗台上,玻璃窗将里面和外面隔绝成两个世界。
她身上穿着的是沈律言的毛衣,昨晚换下来的睡裙还没干,只能先穿他的毛衣应付一下。
她骨架小,毛衣刚过大腿。
宽松舒适,却也正好够穿。
江稚偏过小脸,安安静静望着窗外的风景。
沈律言抬头正好看见了她宁静的侧脸,眉眼柔和,神情平淡,安静又乖巧,她就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薄瘦的蝴蝶骨上好像长了双无形的翅膀,只要他稍不留神,她就会破窗遥遥飞走。
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孤寂。
她好孤寂。
仿佛天底间,没有一个人爱着她,也没有一个人能留住她。
沈律言脚步很轻,他走到她身后,声音低哑而有磁性,带着点独特的金属质感,轻轻落在她心头:“医生说有种嵌入式的助听器,很小,不容易被看见,戴着也不疼。等我们回去了再重新配一副吧。”
她沉默了会儿,说了个好字。
沈律言也安静了许久,然后他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江稚。”
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后颈。
她的身体略有些僵硬。
沈律言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好像还是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