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这类人,就一定要是最底层呢,分明这一切都不是她们自己选择的。
真的好不甘心。
云锦擦拭她眼角泪水,眸含心疼: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我倒觉得,这或许是桩好事,我们这样的人,如何能长久留在王爷身边。
我知晓你收拢我,是为讨王爷好心,你所做一切都是希望他多看你一眼,可你总该清醒些。
清醒……
成溪儿闭上眼眸,眼睫轻轻颤抖。
她以为自己一直都很清醒,可不知不觉间,心底深处仍是生出一丝贪念,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和旁人不同。
云锦又道:成溪儿,你那玉佩,究竟是属于谁的
成溪儿微微一怔,抬眸看她。
她在继续:不管是谁的,那夜你与我摊牌时,既然你第一时间问起了玉佩的主人,想来那人对你来说是有些分量的,何况你珍藏玉佩这样久……
成溪儿,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才是彼此最可信的人。
成溪儿听出她的画外音。
难怪要同她说这么多话,劝慰她该清醒,她是想要趁这个机会,找成溪儿结盟。
这一次,没有药物钳制她,是她自己认清了如今状况,想要和成溪儿联合起来,好好在王府活下去,寻找她们的仇人。
成溪儿轻吸一口气,牵动伤口疼痛,却也让眼前眼眸徐徐散去。
她哑着声音道:……好,我们、试试。
心口仍旧抽痛,但她向来认得清自己,何必强求。
最后一滴泪水滑落,她人也清醒许多。
只靠男人是不成的,她可以一时抱沈清朔的大腿,但不能抱一辈子。
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你好好休息,煎的药应当好了,我去给你拿。云锦温声安抚,帮她掐好被子,便离开房间。
房间寂静下来,成溪儿闭眸躺在床上,脑海里一遍遍重放着沈清朔射杀她的一幕,胸闷愈发憋闷,左肩靠近心房的伤口也似乎越来越痛。
房门再度打开,她只当是云锦,没有理会。
直到一道低沉如玉的男人声音响起:身体可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