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鱼也赶了过来。
打开柴房,但见杨珏慵懒的倚着柴堆,之前沈木风吩咐过来的下人,正蹲着给杨珏捶腿。
“你干什么?”沈木风怒不可遏,“我让你把人带过去,你怎么还给他捶上腿了?”
下人赶忙起身:“老爷,杨管家说腿酸,走不动。”
沈木风气得一个耳光招呼过去:“跟你说了多少次,他现在不是沈家的管家!”
安鹿儿再次临门,他也真怕跟杨珏扯上关系。
毕竟他认为杨珏即将大祸临头。
“沈大人,你打人做什么?”杨珏不满的看向沈木风。
沈木风愤愤的道:“老夫教训自家的下人,与你何干?我劝你先关心关心自己,待会儿到了御京府,有你受的!”
杨珏玩味的看向崔九龄:“莫非崔大人现在还想把我送去御京府?”
“你一介草民辱骂朝廷命官,必须付出代价!”
崔九龄冷笑了一声,道:“本官如果亲自处理你,未免有人说我挟私报复,把你送去御京府,已经是对你莫大开恩了!”
“呵,崔大人还真是小肚鸡肠呢。”杨珏揶揄道,“不过挡了你的路,你就要把我送官,这莫非就是名士清流的气量吗?”
单是拦路之事,崔九龄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但杨珏恶心他的那些话,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一个世家子弟,御史台最年轻的官员,前途一片光明,竟然要穿一个贱民穿过的破鞋。
关键的是,这个贱民还当面嘲笑他。
婶可忍,叔不可忍?!
但这话他又无法说出口,尤其沈梦鱼此刻就在身边,说了,难免让她觉得他是在嫌弃她。
于是他便换了一种说法:“本官拿你去御京府,可不仅仅为了你挡路一事,而是你为了抢路,竟然谎称陛下召你入宫,这是欺君之罪!”
“真追究起来,杨珏,你是要被处死的!”
处死二字一出来。
沈梦鱼也倒吸了一口气,怔怔的看向杨珏。
以前在沈家的时候,看着老实巴交,根本无法想象,他竟然这么胆大妄为!
莫非是玉堂春带给他的自信吗?
但玉堂春不过一个商号。
京中有多少人惦记着玉堂春,正愁你不犯错呢。
你现在都敢欺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