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缓缓收回,三人在亭中落座。
相时刚收敛心神,便听岑清月,边端起茶杯边道:“还记不记得,这算是我们第一次相识的地方?”
“自然记得,我还记得那时师兄穿的红衣,此后再未见你穿过红色呢。”相时不假思索道。
他们虽有统一的道服,但除了议事或一通下山办事、仙盟大会等场合,都是穿自已的衣服。
因为那是初见,少年鲜衣,笑容在秋阳下绽放的,自是难忘。
闻言岑清月握着茶盏的那只手一顿,目光闪烁了一下,相时注意到了,却不明其中意喻。
“是么?我怎么啥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好像是在这见过一面。”顾曜迷茫道。
“哈哈哈,我们两个认识可就早了,应该是你还在襁褓之时,那次见面对你我,倒是不值一提,不记得很正常。”岑清月无所谓道。
“哈,也是!”顾曜豁然开朗。
“猪脑子让他记他都记不住的,更别说是不经意的了!”相时依旧对岑清月笑道,也不去看顾曜的神情。
“切!就你聪明,聪明死了!”顾曜撇撇嘴,反正早就被他和爹爹骂惯了。
“要吵赶紧吵,趁着在宫中,出了这儿,要是还吵,可就不行了!”岑清月对二人的神情无所谓道。
“谁跟他吵了,明明他老是欺负我,仗着我爹疼他,我回去就跟我娘说!让我娘把他两个赶出去!”顾曜愤愤道,连带着自已爹爹今天早上,打自已的那一拂尘也算上。
正在这时,亭外枫林中,一阵喧哗响起。
“乔师姐,您先等等,容师弟先去通报一下行么?”一个少年声音急切无奈地在林中响起。
“通报什么,我虽很少到此处,但也知道,他们三人秋天经常来此饮酒赏景,我倒不知他们进得,我进不得了?这全都是我燧阳宫的地盘,我用你通传?你算什么东西!”
本来自已想要与相时二人一通下山,父亲不愿意,早就气愤的在宫中发了好一通脾气,乔婉萝一听来找他们还要通传,火气便更大了。
“是是,小的知道错了,师姐息怒,可是岑师兄交代,来人要告诉一声,何况这是玄度长老的住所,宫中有规定,每个长老的地盘,未经允许,不得擅闯。”那人压下内心的屈辱与气愤,好言答道。
“那是玄度长老,他们与我平辈,又尚没有单独处所,怎能算数?难道相时他二人来,通传过玄度长老?”乔婉萝道。
“这……”那名弟子不知如何作答,相顾二人,从小到大就没在意过有玄度这个人。
“哦?什么时侯岑师兄这么大面子了?难道我爹来了也要通报给你?”说话间,乔婉萝已到他们面前,这话是对着岑清月说的。
那名未拦住乔婉萝的清秀弟子,有些为难的看向岑清月:“师兄……”
“小德,没事,你下去休息吧。”岑清月温声道。
见到乔婉萝,相时皱了皱眉,顾曜眼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没再看过她,自顾自地吃着菜。
岑清月面上略带笑意,眼神却有些清冷又有些无奈。
“此处是我师尊之地,就算是乔宫主来了,也不便擅闯,让人通传是情理之中,他二人是我带来的,自不必通传,不知师妹来此,所为何事?”
乔婉萝自从来到他们面前,也不看他人,只盯着相时,听到前半句,有些气愤的转头瞪了岑清月一眼,没好气道:“和你没关系,我就是问问他们什么时侯出发?”
“怎么?宫主许你与我们一起下山了?”顾曜略带调侃,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