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儒眼神讥诮,你真现实。
顾傲霆翻眼瞅他,你不现实吗
楚砚儒眼神一闪,前几天滨江湾那个项目,马上就要签了,北弦派人取消了。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下命令,恢复合作。
顾傲霆往上挽了挽袖子,滨江湾那个项目,北弦全权负责。他做事一向有主见,我左右不了他。
楚砚儒指指自己受伤的脑门,那我这伤白受了
顾傲霆略一想,走到柜子前,拿起包,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现金,这是医疗费,你拿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楚砚儒瞅了眼那笔钱。
差不多一万来块。
他瞧不上眼,不接,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啊,要么滨江湾的项目恢复合作,要么让北弦打电话放锁锁,你二选一!
顾傲霆也不是个善茬,华老爷子病重,锁锁悔捐,那是杀人。你这次包庇她,下次她会更过分。让她在拘留所里待个几天,长点教训也好。滨江湾那个项目,从拿地到项目规划,北弦一手负责,我真插不上话。
楚砚儒见他不肯松口,冷哼一声,噌地站起来。
起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扭头,故意挑拨,苏婳给我岳父捐骨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你说锁锁是杀人犯,苏婳不也是活该你的孙子保不住!
他并不知苏婳没怀孕。
顾傲霆更不知。
一听这话,顾傲霆脸色唰地一下子变得铁青,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楚砚儒见他被气到,歪起一边嘴角,狞笑一声,拉开门走出去。
关门时,他故意把门摔得巨响。
久居高位,都不是能忍气吞声的性子。
顾傲霆撑着桌子缓缓坐下,按着心口,缓了几秒钟,才缓过劲来。
拿起电话,想给苏婳拨过去,狠狠训她一顿。
电话拨出去,他又挂断了。
还是回头找个时间,见面再训吧。
次日下午。
苏婳和顾北弦来到位于城郊的精神病院。
楚墨沉站在母亲病房门口,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等着他们。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
苏婳穿着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脚上是一双毛茸茸的雪地靴,头上戴着羽绒服的帽子,双手插在兜里。
饶是穿得这么厚实,她嘴唇还是微微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