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撑在台面上,他有些苦恼地望着镜子里那张水淋淋的脸。
他何尝不想去争取
可是,没点明,她都同他保持着距离,生怕越一点点界。
一旦告白了,她更会刻意避嫌,说不定到时候,想见她一面都难了。
他也不是没考虑过,告诉她自己的真正身世。
但是告诉了,又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
说不定她早就把他忘了。
顾谨尧抬起右手,用力揉了揉酸胀的眉骨。
算了,就这样吧,他想。
何况,他真的很讨厌以前的身世,特别讨厌。
他是顾峥嵘的儿子,这辈子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儿子。
留苏婳在楼上和唐老爷子聊天,顾北弦同唐约翰下来。
两人喝了一杯白兰地后,唐约翰便像个扑棱蛾子一样,在人群里窜来窜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顾北弦安静地喝了会儿酒,起身来到卫生间。
瞥到顾谨尧站在洗手盆前,一动不动。
脚步停顿了一下,他推开卫生间的门。
出来后。
他走到另一个洗手盆前,打开水龙头刚要洗手,鼻间闻到顾谨尧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味,头垂得低低的,发尖上沾着水珠,脸上也是湿淋淋的。
关上水龙头,顾北弦扯了几张纸递给他,擦擦吧。
谢了。顾谨尧接过纸,缓缓抬起头,对着镜子擦起脸来。
顾北弦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刚要低头去洗手。
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撩起眼皮,又从镜子里瞟了一下顾谨尧的脸。
视线在他的眼睛上,定格。
顾北弦眼神硬了,死死盯着镜子里顾谨尧的眼睛。
两人身高差不多。
眼睛几乎在同一水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