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其中利害,也不愿去妄断。可却知对古人来说,死都不留全尸,是多么不留尊严的行径,谢韫还亲手……
锦宁攥了攥掌心湿腻的冷汗:“所以你知道谢韫为什么杀他,可以告诉我吗?”
她却摇了摇头。
“我并不清楚,”她似沉思了下,说,“左大人失踪的这几天是去了澜溪县,若说存疑的地方,他身边好像有个年轻的小姑娘,其它,没查到左大人有违忤谢御史的迹象。”
锦宁呼吸微凝,脑中乍然闪过一个人影,迫切地追问:“那个姑娘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个子不高,很可爱,脸小小的!鼻梁上长着一些雀儿斑?”
“只能看到个子不高,其它不知。”
锦宁还要追问,女子却继续迅速开口:“将军五日前就已传信令我撤离,日后不用在夫人身边保护,如今此事已经结束,我明日拿了身契就会离府。”
“谢御史应当快回来了,其为人奴婢不敢妄言,您自行保重。”
“等等,你叫什么,我,我……”锦宁急欲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五日前,不就是谢容放她回来的时候?
他命人撤离亦是代表他真真不想再与她有瓜葛,他们好不容易断去往日纠葛,如今,她遇了事,难不成再去求他帮忙,这成什么了?
她当自已是个什么人物不成,把人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使唤?
是以锦宁欲言又止。
那女子似不忍她柔弱无措的形容,面无表情地说:“夫人可以叫我十一,若是有事,可写信派信得过的人送去琴水街的仁寿堂,或许将军会念在往日情分帮您一二。”
话落,她跃窗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
锦宁躺回榻上,蜷缩在被褥下一动不动地僵着。
她依然平静不下来,脸色煞白吓傻了般。
她不敢闭眼。
倒还不是因为谢韫。
平时连鬼片都不敢看的人,不久前却亲眼看到一个血乎乎的人头滚地,还正与他对上眼睛,且还是个经常见面的熟人。
这比鬼片都惊悚可怕,那噩梦般的一幕她这辈子都忘不掉,她一闭眼脑中就是那人头滚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