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的眸子慌乱了瞬,"奴婢…"
他出声打断,"回答我,你方才是为什么才求我留下来"
他眼神冰冷犀利,几乎要刺入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将她见不得人的心思刨根问底。
小丫鬟鸦黑的睫毛颤了下,嘴唇蠕动,"奴婢…"她不安着,犹豫不决着,同时也害怕着他的喜怒不定,下意识的避开了心中的所想,违背着心意,望着赵非荀,柔弱着道:"奴婢怕大公子生气…"
她眉眼楚楚可怜,眼角通红。
根本经不起推敲的表情,轻而易举就能辨别出来是小丫鬟故意而说的话,竟也莫名安抚了赵非荀胸口的怒火。
他不知道,如果小丫鬟把真心话说出口,自己会如何教训惩罚她。
此时愿意取悦他的小丫鬟,让他连语气都柔和了几分,他松开小丫鬟的脸,扬声吩咐轻风取来活血化瘀的膏药。
躲过一劫的锦鸢,内心松一口气。
轻风很快送来膏药。
赵非荀亲自替她上药,这般亲昵的动作,哪怕不是第一次,锦鸢也仍是不适应,红着脸咬着唇微微将脸别开,但下一瞬,粗粝宽大的掌心化开膏药的瞬间,疼的呼吸一滞,死死咬住下唇,才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口中血腥味渐浓。
两边膝盖上完药后,满脸皆是渗出来虚汗。
气息不稳着,硬是忍着没哭出声来。
赵非荀不禁多看了她一眼,这小丫鬟倒是能忍。
手指抵在她下颚把她脸抬起来,才看见小丫鬟咬的下唇都见血了,皱眉训斥:"蠢奴,疼也不知道叫出声来,非要这样忍着"
锦鸢脱口答了句:"奴婢不疼。"
说完后,才想起他似乎不喜欢自己说‘不疼’,顿时后怕着又要咬唇,咬到下唇的伤口,细眉抖了下,微不可查地嘶了一声。
这极短却生趣的小动作似乎取悦了大公子。
他眉间展平,指腹滑动,在她唇上摩挲了下,擦去渗出的血丝,引得小丫鬟又瑟缩了下。
果真是口是心非的小丫鬟。
怎么也不长记性。
赵非荀松手,撩了下袍子,在床沿坐下,抬眸淡淡看她,"说说看,这次你闯了什么祸才让了国公府里的主子罚你。"
锦鸢垂下眼神,谦卑答道:"奴婢失手砸了夫人的东西。"
"砸了什么东西"
锦鸢垂首,语气轻弱:"是…只缠枝纹点刻玉盏,是夫人爱用的一盏,所以罚奴婢在静思堂外跪了一夜。"
她答得自然,没有一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