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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城。城外十里,是一大片浩浩荡荡的营地。
在其中,最大的中军帐里——
嘭。
一个面庞有疤的狄人大将,披着一副嵌着虎皮的银甲,冷冷把面前的马奶酒,用手拨飞。
"一万人的大军,抓不到三百骑的纪人。"
"谷蠡王,这或是纪人的大将,深谙兵法布局。"
"李破山都……死了!那位国姓侯,也无了兵权!整个大纪都是废物!还有甚的大将!"
谷蠡王冷着脸,沉沉坐在虎皮椅上。
那支出现在望州一带的纪军,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依着猜测,最多不过几千人,却敢深入北狄腹地。
这是找死么。
"粮道如何"
"收拢来的粮草和辎重,准备到望州了,不日便会送来前线。蠡王放心,这一次,至少是几个部落一起护送,至少有万余人。"
这一句,才让谷蠡王神情微微缓和。
只要攻下了河州,草原的子民,才算有入主中原的机会。
"传令下去。粮草辎重一到,立即准备攻城!"
……
"如果没猜错,狄人的辎重粮草一到,就会着手攻城。"篝火之旁,徐牧抓着树枝,一边在泥地上画着地图,一边冷冷开口。
在他面前的谷仓里,二千多的人,都尽数围拢过来。
"东家,听说河州那边,已经要绝粮了,饿死了很多民夫和百姓。"陈家桥眉头紧皱。
徐牧离开的这一两日,他并没有闲着,想方设法打听到了河州的情报。
"若非是十万老兵户火速驰援,河州早被打烂了。那位破狄将军,只会用民夫来填城壑!"
徐牧沉默不语,即便入了边关许久,他都没有去找赵青云的意思。背道而驰,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望州的情报,已经大约摸了清楚。如果布局无问题,狄人的大军救援来迟的话,应当是有机会。"
"东家,真要打望州!"
"自然。打了望州,河州之围会很快解开。"
其实,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徐牧还没有说。
两座城之间,要想困杀十几万的狄人大军,势必要合作一番。而且,即便是北面方向的狄人援军还没来,但依着强弱,被困住的十几万大军,权衡之下,肯定会放弃河州,转而攻打望州。
毕竟占了望州之后,徐牧这些人满打满算,也不足三千人。
三千人守城,面对十几万狄人大军。
徐牧有些苦涩地闭上眼睛,毫不夸张地说,他这是要把青龙营,庄人和那几十个侠儿,往死路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