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还请保重身子。"大军渐去,徐牧在马上抱拳。
"军师,请保重身体!"于文先喊。
数千道士卒的声音,也突然跟着喊了起来。
马车上,这位做了一十四年的东屋先生,在阳光中仰起了头,满脸都是欣慰之色。
……
整个狼谷,乍看之下,起码近万的民夫百姓。大多是蜀南那边的人,按着徐牧的意思,分为日夜两个轮换,搭建石桥。
原先的砖窑,不过数十口,而现在至少是百口以上。狼谷东面的泥壁,以及不远处溪流的河泥,都被凿出一个个的大坑。
但不管如何,在炎夏还没来到之前,原本近四月的工期,两个多月便已经忙完。
徐牧脸色激动。并没有让于文立即带人过桥,而是亲自下了马,带着司虎走下狼谷。
"主公,石桥已经建成。"窦通急急走来,脸上还带着泥烟,便对徐牧一个抱拳。
"窦通,做的不错。"
"是主公的建桥法子,妙不可言。"
"不过略懂皮毛。"
走近墩台,徐牧自下往上,好好检查了番。到最后,还让司虎这位"豆腐渣终结者",好好去试了一下。
确定没问题后,徐牧才松了口气,复而走上了狼谷。
"主公,若不然,便赐下一名。"
这座桥,在往后很长的岁月里,都是蜀南连接外面的通道。许多穷其一生,没有走出蜀南的人,有了这座桥后,将会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既是主公的出银出计,要不然,便叫徐家桥。"
"不妥。"徐牧摇头。他要的,并不是这份小小的名望,而是四周围间,愿意跟着他打天下的人。
"主公,那叫个什么名。"
徐牧抬起头,看着慢慢聚过来的百姓,还有在旁列阵的士卒。
"我与诸位一样,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是乱世讨命的人。我生在望州,但现在,望州无了。徐家军里,亦有许多生在雍州的人,同样,雍州也没有了。"
"我曾如丧家之犬,无根之浮萍,直至我入了蜀地。"
在旁的蜀南百姓,还有许多的将士,都抬起头,认真地听着。人群后方,正巡完山林的鸾羽夫人,也带着不少平蛮营的好汉,悄悄靠了过来。
"我徐牧,这一生唯三件快事,其一斩奸相,其二拒北狄。其三——"
徐牧顿了顿,面向周围的目光。
"其三,从渡襄江的时候起,我与诸位一样,同是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