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这时,一个裨将急急走来。
"将军,收到了军报。"
"念。"
"前宰辅徐牧,兵出老关,领四万大军——"
赵青云脸色剧变,急忙抢过了军报,仔仔细细看了起来。看完,他整个人顿在原地,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将军"
"莫说话。"赵青云闭着眼,脑海中迅速盘算起来。
……
望州城头,老将廉永也在盘算。不同于赵青云,他是在盘算如何守住望州城。
他晓得的,当初为了这座望州城,死了多少人。那位小东家更是神勇,以区区两千兵力,拖住了十几万北狄大军的脚步,而后他带兵赶来,方能一场大胜。
"将军,河州还是没有回信。"
廉永默叹一声,新帝登基也似个庸主,这等时候,迟迟没有催促援军的圣旨去河州。
"将军,还是和去年一样……换了皇帝,也同样不顾念江山。"
"住口。"廉永鼓着眼睛,"不得妄议朝政。食君禄,便忠君事!莫要忘了你是纪人。若人人都似你一般,这王朝还谈何兴起。"
转回身,廉永按着腰间的老刀,眼色里不知觉间,爬满了担忧。
在望州北城门前,十万余的北狄大军,已经开始扎营,要不了多久,便会开始攻关。
即便是座隘口关城,但望州的城墙,早已经如老朽一般,斑驳不堪了。
"我听望州里的百姓说过,便在我站着的这处地方,曾经有一个老官差,退无可退,带着把旧刀上了城头……另有三千筒字营,也曾在这城墙上,与北狄大军死战不退。"
"七百里外的雍关,李将铮铮铁骨的故事,每每想起,还会彻夜难眠。"
"至死,他们都会想着一件事情。"
"将军,是什么。"
"大纪,吾国。"
站着的老裨将久久沉默,眼色里也和廉永一样,逐渐涌出了热血的战意。
城墙下。
好不容易归乡的不少望州百姓,此时也重复了去年的悲剧,再度嚎啕着拖家带口,背着为数不多的行囊,准备离开望州。
庆幸的是,这一回北城门外,是没有难民了。雍关七百里至望州,早已经是白骨之地。
廉永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