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对——"彭富来眉头大皱:"我昨天虽然睡着了,可我记得我怀里一直抱着人。"
李轩微微皱眉,他再看了魏诗一眼,随即就神色微动,把视线扫向了她身边的侍女,然后一声沉吟:"纤秾合度,丰韵匀称,总之手感极佳——"
彭富来是极聪明的人,只一点就透,他睁大了眼,也瞪向了魏诗:"所以昨夜陪我睡觉的,其实是她的侍女好哇,下迷药不算,居然还以次充好!"
李轩则冷笑着,看向了门外:"魏行首还不肯招认我猜你是不惧崔家的严刑拷问的,可你忍心见你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女,还有这位含烟姑娘,也随你一起承受那非人酷刑"
那含烟的面色也已转成铁青,可她却咬着牙,一言不发。魏诗身边的那位二八年纪的侍女虽然眼神恐惧,身躯微颤,却也沉默着,倔强的昂着头。
"是我——"
魏诗悠悠一声叹息,她苦笑了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衰败了下来:"她们只是从犯,是受我指使。"
"还真是你"江含韵略含狐疑的询问:"那么你杀崔洪书的理由呢杀人总得有个缘由吧"
"理由哈哈——"魏诗的面色狰狞,五官近乎扭曲:"三年前,我的妹妹在教坊司,被崔洪书伙同几个纨绔子一起凌虐至死!"
"她才十三岁!我都已经凑够了银钱,准备为她赎身!他们都是一群畜生!一群死不足惜的畜生!"
江含韵神色一怔,然后就垂下了眼帘,微一挥袖:"把人带走!司徒总捕,你遣人尽快把她们送至六道司。除此之外,再调配几个精干人手,随我一起搜查这位魏小姐的闺房。"
魏诗一声惨笑,任由几个走过来的捕快将锁链套在了她的身上。而就在她被几人押送着,往门外行去的时候,李轩却突然喊了声"且慢"。
他冷冷的注视着魏诗:"我想知道,魏姑娘为何要陷害李某我与你可无冤无仇。"
"只是临时起意,恰好看到你与他冲突,也正好在场。"
魏诗甚至都没回头看李轩一眼,继续踱步向外行去,李轩则眉头微蹙,神色阴沉。
也就在这一刻,在揽月楼的四楼,一位窈窕身影步入到魏诗的居所‘诗意居’内。
说来奇怪,这四楼的走廊明明有衙役看守,却对她的存在全无所觉。
这女人先是扫望了这室内一眼,然后就把目光放在了一面铜镜上。随着她抬袖一拂,那原本光滑一无所有的镜面上,却突然间阴火燃烧,显出了一行字——君愿以偿,吾恨未了。
"白痴!"
这女人一声冷笑,往临河的窗户方向走去。而就在她踏出窗棂,下跃至河面上的一艘渔船之际。那镜面上的八个字,也彻底消失无踪,再不留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