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在家拖着,医院说在花钱治意义不大,运气好的话还能活七八个月,治不好了,我姑姑在家伺候。"
"哎"
我叹了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妈不是什么好人,老是骗人,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不吃了,吃饱了。"
她放下筷子喊道:"老板结账。"
老板擦着手从厨房出来,"26块钱。"
"先给我记着,月底了一块给。"
"又赊啊,你上月的还没给我结呢。"
我掏出钱包准备给钱,小鸡脚婆见状不让我给。
"你怕什么,我还能跑了不成,给我记着,过两天发了工资就给你,走了啊,明晚我来吃炒饼。"
我骑摩托车把她送回住的地方,她住在老机修厂,那里没有路灯,全都是很矮的红砖房,十多平米,租金一个月60块钱。
下坡时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她老往我身上蹭。
机修厂看门老头九点多就熄灯睡觉了。
"前面小广场左拐,挨着枣树那间屋就是。"
到了地方,我灭了火。
我看了看四周说:"你这没灯啊,这么黑。"
她从兜里掏出来钥匙,说这儿不住什么人了,都搬走了不在家,自然没人开灯。
"吱呀一声"她开了门。
"刚才吃的菜有点儿咸,你进来喝口水吧。"
我拧着钥匙道:"不咸啊,还行,不喝水了。"
"你刚才是不是没吃饱,我屋里有方便面,我们煮两包。"
我一脚踹着摩托车,掉转了车头。
"我不饿,晚上吃方便面不好,你自己吃吧。"
"拜拜,走了啊。"我骑车掉头离开了。
快拐弯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夜幕下的机修厂。
小鸡脚婆靠在门上,一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