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如果没有意外,我会陪你很久的。”洛乔一温柔地跟洛奶奶说。
洛奶奶叹息一声,“奶奶这半年啊,没你也好好的,就是身体不太行,眼睛看不大清楚,所以不想弄了。”
洛乔一喉咙发紧,拿着工具的手越发用力。
“再不回来,我都怕我见不到你最后一面。”洛奶奶继续说。
洛乔一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明天带你去见一个孩子,很漂亮的。”
洛宝是她千辛万苦才救下来的,是该面世了。
“好。”洛奶奶说着,放下手上的工具,慢慢走到亭廊上坐下来,“你弄,我休息一会儿,老了,不行了。”
洛乔一心中有点酸涩,以前总说多陪陪她,结果丢她一个人在这里住这么久。
月朗星稀。
洛乔一放下手中的锄头,转身看向洛奶奶。
她坐在亭廊的竹椅上睡着了。
洛乔一走过去,喊了一声,“奶奶。”
老人家没应她。
洛乔一还以为她睡得沉,蹲下身子,用头发轻轻挠着她的脸。
沉睡的老人,没有一点动静。
洛乔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慢瞪大眼睛,她伸手放在洛奶奶的胸膛上。
心跳没有了。
她不敢相信,又去探她的鼻息,然而触碰到她的脸,冰冰冷冷的,让洛乔一手上止不住颤抖。
“奶奶!”她大喊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
深夜,急救室门口,洛乔一红肿着眼睛看医生从里面出来。
医生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老人家寿终正寝,你别太难过,她走得不痛苦。”
洛乔一努力克制着眼泪,扁着嘴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明明……还给她做饭了,明明很好的,为什么忽然就丢下自己呢。
等医生走后,她跟着洛奶奶到了太平间,蹲在角落里,低声呜咽。
奶奶或许等她太久了,吊着一口气,如今看到她回来,终于放心了。
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到了天蒙蒙亮,洛乔一从医院里出来,眼前一阵晕眩,她差点栽倒在地。
迷糊间,她好像听到了顾知深的声音。